第7章 闻言心意懒 与儿道短长
王阳一见肖副局长起身欲走,满腹恨恨地怨责道:“难道非要悲剧发生了你们才会管吗?难道非要给国家造成了损失你们才会管吗?是不是只有像你们规定的那样,证据出现了你们才会着手调查?难道未雨绸缪、防微杜渐就这么难吗?”
王阳句句铿锵,直戳肖副局长的痛处,肖副局长心下也不是个滋味,也知晓王阳的痛心之处,便回身温言解释道:“王会长,有证据了我们才能着手调查呀!没有证据我们能莽目地介入调查吗?那不是扰乱人家正常的工作吗?”
王阳忿然起身,横眉不忿地直言道:“有疑点时不去调查,证据会自己出现吗?非得等到造成更大的悲剧或是损失了,你们才会出现?你们这和装聋作哑有什么区别?说白了,你们这也是间接地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王阳一时的激愤言辞直说得肖副局长面现不悦之情,但见肖局正容厉色道:“住口!王会长,你就是不理解我们也应该有个限度,我不允许你这么单凭自己的主观臆断胡言乱语!今天的谈话就到这儿吧!”说完便欲快步离开。
王阳忿然戟指地怅恨道:“肖正男!算我看错人了!这十余年来我对你坦诚相待,由衷地希望能与你和衷共济,做些对社会有意义的成就。但是因为你的迂直,却麻木不为所动。我并非否定你的为人,而是你作为一个国家纪律监督体系中的党员,不懂得权变,你这也是一种不作为,这种不作为也会助长不良的社会风气,同样会让老百姓倍感寒心!”
“王会长,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我是你,恐怕也会同样地气愤!”肖副局长正言厉色道:“但是任志雄位高权重,为人奸诈,政界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想要调查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王阳微愣,心道:“原来你都清楚啊……”
只听肖副局长继续说道:“看在多年你对我以诚相待的份儿上,我向你透露一点儿,国家中央纪委已经对任志雄产生了怀疑,正在采取应对的措施,所以你就稍安勿躁,再等等吧。”
王阳一听,心下憋闷,心道:“等了半天,竟然就换来这么一句‘再等等吧’……”不由地愤懑道:“再等等,我都等了大半辈子了,还等!是不是得等到任志雄退休了、病死了、老死了,你们才敢站出来办他?你们就这点儿能耐?”
“住口!越说越不像话了!”肖副局长斥责道。
“啐,不像话?”王阳嗤之以鼻道:“任志雄的‘不像话’你们为什么不早办?非得把他养成现在这样?一句‘再等等’,你们说得可真轻巧!你知道你们的一句‘再等等’,要让我们老百姓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王阳!”肖副局长断喝一声。
王阳却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本来可以不必付出的财产可能就此损失;本来可以不必失去的亲人可能就会分离;本来可以不必承受的痛苦可能就此担负;本来!可以不必造成的牺牲,可能就得不计后果地付出……这就是你们,一句‘再等等’的代价!你知道吗?”
肖副局长一时被王阳说得哑口无言,仿佛理屈词穷一般,不知该从何处进行辩解,但听王阳兀自说道:“但是你们,裹足于某些形势和程序,就觉得那么心安理得吗?难道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坚守的原则?真是麻木冰冷的原则。”
肖副局长见王阳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似乎也有所感同身受,语气稍缓地劝慰道:“王会长,难道我们能像你说的那样,大刀阔斧地披荆斩棘?那万一要是造成了冤假错案怎么办?万一我们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或组织利用了怎么办?这些不可预估的罪责和损失又要由谁来承担?”
王阳一声长叹,只闭目摇首,一副无心争辩的疲态。
肖副局长接着说道:“所以说,你也要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想,我们能做的就是塞穴避水,亡羊补牢,尽最大努力为国家挽回损失,但是却难以面面俱到。所以在这方面,也得需要你们的理解,也需要老百姓能够‘武装’自己。”说着,肖副局长轻轻拍了拍王阳的肩头,便欲转身走出包房。
临近房门前,回转身来似有补充地说道:“王会长,说句心里话,如果我是你,与其寄希望于别人,倒不如寄希望于自己,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懂得顺时借力,不是强求别人能为自己做什么,而是先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门外的秘书见客人已经出来了,便进到房内查看,一见会长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一脸的黯然之色,便上前询问道:“会长,您没事吧?”
王阳轻轻摇了摇头,望着肖副局长的背影,有气无力地长叹道:“没事,回去吧。”
待白孝云等人见父亲被秘书长搀扶着回到家时,便纷纷来到身前,金孝恩与王孝杰忙接父亲,搀扶着回到卧室,换了身衣装,白孝云正送秘书长出门,简单地询问了几句缘由,秘书长便把之前在饭店与肖副局长会面一事,简单地转述了一番。
待王阳一脸凝重地回到客厅,稍抿了几口清心茶后,之前那沮丧的模样方才有所缓和。于是叫过三个儿子,分坐于身旁,说道:“你们年龄也不小了,爸爸有些事也应该让你们知道了。”
白孝云这时建议道:“爸,到底出了什么事?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要不今天就先不说了,先回房休息吧。”
王阳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们集团啊,最近可能要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呐……”
“么?”金孝恩诧异道:“爸,出什么事了?”
王阳长吁短叹地接着说道:“当初我创办了这升龙集团,原本是想找你们的师叔王荣,因为以前听说他曾逃去过北朝鲜,于是我就四处打听,动用了所有能用到人脉,可是如今人没找到,却遇到了仇家。”
三个儿子听闻此言,无不大吃一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