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剑杀人

他看着破碗里那比平常少的多的铜钱，把它们藏在了腰间，这是一种习惯，要不然他知道后果。

回去的路上与他想象的一样，只不过刚出城门，雨便下大了起来，这比他料想中的要早，他不得已在城门口歇了一下，便飞奔回去。

来到破庙前，大雨已倾盆而下，这时，其他乞丐早已回来，在佛像前升起了火，只是庙顶的窟窿一直嘀嗒嘀嗒地漏水，火也大不了，有个乞丐还被淋湿了，正在火前晒衣服。

有个乞丐好像是在跟他说些什么，好像在忌讳什么，说的声音并不大。

可天已经暗了下来，他此刻视力又被雨冲刷的模糊，耳边只有大雨不断的哗哗声，又那里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他只想着先躲进庙里，拧干衣服上那显得分外沉重的水，其它以后再说。

他一路飞奔进去，看着他们看自己诡异地迹象，也没细想，只当是他们在笑话自己是落汤鸡，直接进入他的小屋。

耳边的落雨声一下远去，他甩着既脏兮兮又湿润润的头发，连同的还有他眼睛上的水珠。

他低头把双袖拧干，计划把他的破衣服脱了，但就是这个姿势，他愣住了。

隔着模糊水层的双眼，依然清晰地看到了有人坐在他的茅草床上。

是他，那个瘪三，阿三，连同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有点面生，他不认识他，不过物以类聚，看样子也是个地痞流氓。

此时阿三正翘着二郎腿跟那人说着什么，看着他走进来，对着他笑了笑。

“咋地，这是叫饭回来了。”

阿三是笑着说的，任凭任何人看了都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在他看来，他此刻的笑是如此的丑陋，没有能让他感觉比这更恶心的表情了。

怎么又遇见了这该死的家伙，还是在他家里，他现在有点理解外面烤火的那几个乞丐为什么叫他，声音又不那么大了。

这家伙总是阴魂不散，每次见到他，就如同一场灾难，而他这些年就在这场灾难里，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的不断穿梭。

他现在甚至后悔进来了，他宁愿在外面淋着狂风暴雨。

阿三看他沉默不言，只顾脱了上衣拧干，眼睛停到他的腰间，嘴角微微弯起，好似看穿了什么。

“哎呦！怎么不搭理人呀！这次接好友来城里住两天，谁知路上遇上大雨，就冒昧住进来了，希望你不要见意呀！”

他嘴上说的是很客套的话，不过翘着的二郎腿一悠一悠的，再配合着他那诡异的笑容，任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这时正是午时，外面现在已阴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天上时不时便闪过几道雷电，雷电从窗外印过他那邪恶的的脸，他恨不得马上就弄死他。

“你看你，怎么光脱上衣呀！这样子是不行的，对身体不好，来，快把裤子也脱了！”

耳边轰隆隆的响雷声使他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不过他的笑声在他耳里还是显得那么阴险邪恶。

他没有多作什么动作，因为他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他正计划把拧干的衣服往外面火堆上晒，可是阿三显然已经有了一些怒意了。

阿三旁边的那人半躺在他的草席上，一脚蹬着床板，双手交叉撑在脑袋后，似是天意，火上浇油。

“大哥，你好像在城里混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吊吧，人家都不鸟你。”

这次没有响雷，他清楚地听清了那人说的话，这话显然已经激怒了阿三。

他正感觉不妙时，阿三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一顿拳打脚踢。

阿三边踹着他，边对他怒吼，“你小子还敢不听话是不，几天不打又皮痒了。”

他被仍在地上，稀泥又染湿了他刚拧干的衣服，和他的上半身，接着一阵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又踢又打，这是经常发生的事，只不过今天特别严重，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影响了他装逼吗？

他因被打的太过疼痛而忍不住叫了起来，不过并没有丝毫求饶，他就是这样嘴硬却又懦弱。

不知何时被打的时候他就不敢还手了，或许是他知道还手会被打的更狠，而只要挨过去就会没事了。

可这却助长了他人的脾气，知道他不还手后，便打的更随意，更狠了，这使得挨打成为了家常便饭，而得寸进尺向来是人类的擅长。

他听到了铜板从他腰问掉在地上的声音，我还有钱，他不就是要钱吗，求饶吗？给了他面子或许能饶过我呢？

不，他下次会打得更狠，更历害。

小屋里漏的雨水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一道闪电而过，透过窟窿，透过窗户，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他看到了他放在茅草床下面的破剑，是机会吗？

他想起了咋天他欺负的那个女孩，难道自己要一辈子跟那女孩子一样被欺负吗？

他回想起了那女孩掉的铜板，难道自己要饭的钢板也要看别人心情吗？

雨好像又下大了，哗哗地暴雨不是让他清醒的吗？

雨水不是他提醒自己，自己连死都不怕，还能怕什么的吗！

感受着身上湿挞的淤泥和一阵阵巨痛，和在雨水猛烈的冲击下他终于忍不住了。

“啊！”

他怒吼着，混着的还有那轰轰的打雷声。

他用尽全力，不顾一切地爬到茅草床下，把那把破剑抽出回身狠狠地捅向阿三。

又一道闪电照亮了世界，出人意料地，破剑比想象中的要锋利万倍，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阿三的身体，只留下阿三那张不可思议，分外痛苦地表情。

旁边原本在床上躺着的人，立马跳起给他求饶，可此时震惊的，不止只有阿三一个人。

那人看他没什么反应，马上便逃出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