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削铁如泥
他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自己好像成功了，以前如美梦奢侈般地愿望，今天竟轻易完成了。
看着阿三临死前痛苦地表情，他现在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他立立确确就是死了，眼睛还蹬着他，而杀阿三的刀还在他手里握着。
此时看到那人不顾大雨逃出的乞丐们从大厅过来，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日日夜夜在大街小巷上欺软怕硬，整日闹的不可开交的流氓，就这样死了？
可是眼见为实，他们又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那几个乞丐过来，他回过神来，仔细一想，不对，大喊一声，“遭了！”
“怎么了？”众乞丐面面相蹙。
“另一个人跑了，不会去报官吧？”他指着他床上先前躺着的那个人。
他要是去报官，说是这里有人杀人了，他们现在都会变得很危险，他们本就命贱，先不说坐牢，很有可能全部都被拉去砍头。
“应该不会，这人面生，应该不是城里的，看他刚才的样子，只是惊恐地逃命，他应该不敢去报官，再说这么大雨，路上还有那么大片的树林，说不定会迷失在路上，再说了他这人不是什么好鸟，众人皆知，三天两头的蹲监狱，虽然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为民除害的事他也不能找麻烦不是。”
说这话的乞丐，是先前叫他的那个，来破庙里的时间仅次于他，虽然乞丐们各自都很孤僻，不过他们两个的关系还算不错。
如今也只能求上天保佑了，不过现在得先把这具尸体埋了，毁尸灭迹，他没想到总听别人说的江湖异事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看着他手里的这把剑，不管怎么看也只是一把普通拙笨，甚至还有点烂的破剑，可谁会想到它的能力会如此之大。
目光从这把剑上移到阿三的身上，这时他发现了异常，就算他从没杀过人，杀人流血的事对谁来说也是一种常识，可是此刻，阿三的身上并未流过一丝鲜血，嘴上也没有半点血痕。
他再次盯紧了这把剑，这把剑绝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看着阿三狰狞地表情，他心里又起了一股恨意。
这么多年的欺凌，又岂是一死就可以化解的，他现在恨不得把眼前这具死尸，碎尸万段。
或许是杀过人之后，使得他的胆子也变大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他竟想尝试一下。
想起往日被他欺压的画面，他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
他往日里累积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他将他往日的委屈，懦弱，不公，仇恨，压迫，通通都释放出来。
双手紧握着剑炳的双手在阿三的体内横向一劈，剑如上次一样，毫无声息地，如同切豆腐一般把阿三的半截身体切下。
剑在空中飞速划过，可并没有半点停泄的痕迹，他抓住时机，剑在空中划了一圈，阿三的另半截尸体也被切下。
接着如同剁豆腐般，对着尸体一顿狂砍。
剑非常的快，在剑的面前，尸体的骸骨轻易的就被斩断，似乎一切东西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而他不管浑身的淤泥，忘记之前身上的疼痛，尽情地享受着这碎尸的乐趣。
这天他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没有顾及其他乞丐那惊骇的神情，也没有管有没有官兵来追杀，他只记得暴雨，闪电，雷声，还有这个地痞流氓地鲜血，他真的把他碎尸万段了。
他刚开始还数着砍他的数，可是随着他的力尽，乏困，疲惫而忘记了。
不过他把他砍成了肉酱，剁成了碎泥，地上那混着泥土的血红色圆饼被雨水无情地冲击着，如同之前冲击他一样。
原来，碎尸万断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在有一把利剑地情况下，轻而易举地就做到了。
他把阿三剁成碎泥还不算，他仍然在疯狂地砍着，发泄着他的怒火，他现在似乎是想毁尸灭迹。
然而并没有多大作用了，地上的骸骨碎肉已经被砍成了末状，已经完全分辩不出是一个人的尸体了。
不同的是骨肉末已经经过暴雨与泥土的洗涤，已经变成了惨白的淡红色，恶臭的血腥味也变的淡不可闻。
这一次他完全陷入了疯狂，直砍到了精疲力尽，砍到完全解了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完全不顾他的身体浑身都是湿的，就躺在了混着阿三血液的血泊中。
不过他始终记得从始至终，那把剑上从未粘到一滴血。
“哒！”
屋梁上漏下的水敲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动了动，感受到一阵寒意充满了他的全身。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屋上的破洞，外面的天空好蓝。
他以污泥中起身，微微怔了怔，之前的记忆画面再次涌入他的脑海。
至今他都不敢相信，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赤着的上身感觉到了寒冷，还有仍穿着淤泥裤子的下半身。
看向他咋日拧干的上衣，上衣已经在淤水里卷成一团，或许洗洗还能用，不过他不要了，干脆连他的裤子也脱下来。
这时正是上午，也许已经过了一两天，屋外的乞丐应该是去城里乞丐了，另一个人并没有去报官，如果报官的话，他现在应该会在监狱里醒来，不过这里已经不是一个久留之地了，就算不会有官兵来，那几个乞丐看他的眼神也会变得不一样。
地上阿三的肉末经过这之间的冲洗已经变的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来，他不打算处理这尸体了，地上的肉末或许会被路过的野狗吃掉，拿去喂狗也算是他应有的报应。
他拿起了那把剑，那把剑经过一夜劈砍，还是分毫未伤，甚至连裂口都没有增加。
这把剑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没有危害，甚至感觉劈柴都费劲，难以想象就是这把破剑能够轻易地把一个人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