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勿用 破案
2015年4月27日，周一。陈皮醒的特别早。
昨天晚上在太平间，当陈皮握住姚鼎冷冰冰的手，“看”到了姚鼎被撞的全过程，就像看电影一样。
陈皮感到害怕，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开车的凶手，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姚鼎出事的时候，他正躺在这个床上做梦。
陈皮看到了肇事面包车的车牌号，京P2314。
陈皮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问题。“我怎么能看到过去的事情呢？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想弄明白，这个念头折磨着他，以至于一晚上都睡不好。
“叮铃铃”，是陈叶。陈叶说，“昨晚怎么没有接电话？”
陈皮的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你放鸽子了，现在怎么质问我没接电话？“昨晚在医院，没听见。”
“去医院了？你怎么了？”
陈皮听出陈叶关心自己，心里好受了一点儿。“不是我，是我的同事被车撞了。”
“哦。今晚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好。去你亲戚家？”
“好。”
王珞丹也醒了，估计是被陈叶的电话吵醒了，问陈皮，“几点了？”
“七点多。”
“我去买早餐。”王珞丹穿衣出去了。
陈皮打算继续睡十分钟。朦朦胧胧中，他听见门口有人说话。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是王珞丹的声音。
“你到底去不去？”这应该是陈颖的声音。陈颖是王珞丹的女朋友。
“不去。”
“好。你说的啊！”
“哎哎！你干么去？”
“你不用管！”
陈颖的高跟鞋，咣咣的，走远了。王珞丹似乎叹了一口气，推门进来了。
王珞丹说，“起床吃早饭了。”
陈皮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猛的坐起来。王珞丹说，“慢点起！”陈皮就当没听见，打开卫生间，哗哗地尿了起来。
“冲冲！”王珞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陈皮飞快地洗了把脸，把洗脸水倒进了马桶里。
“盖上马桶盖，关上门。”王珞丹总是那么罗嗦。
“怎么又是葱油饼和粥？我想吃油条。”
“你自己买去。”
“今天警察会去公司吗？”
“应该会去。”
“你说王晓文会怎么说？”
“应该是实话实说。一般人进了局子，都会老老实实交代的。”王珞丹笑着说。
“你打算怎么说？”
“我们有什么可说的？无非是关于姚鼎的，有啥说啥。”
“我说的是王晓文和李美丽的事情。”
“就说不知道呗。”王珞丹说完，也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该这么说。但如果说知道，警察问起怎么知道的，就没法回答了。
陈皮也是这么想的，说，“就说不知道。姚鼎应该不是情杀。”
王珞丹笑了，随即又沉默了。
九点，中科大厦20层，明天科技。
警察果然来了，占了一个小会议室，一个人一个人叫进去问话。陈皮是第三个进去的，胖警察问，瘦警察写。胖警察头发乱乱的，只问了几个问题：叫什么，和姚鼎什么关系，姚鼎有没有仇人。不到五分钟，陈皮就出来了。
陈皮之后是王晓文，陈皮计算着王晓文接受讯问的时间，和他自己差不多。看来，警察还不知道王晓文和李美丽的关系，也不知道王晓文可能拿走了姚鼎的手机。
张晓桥是最后一个被警察询问的，时间也最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胖一瘦警察终于离开了。
张晓桥把王珞丹和陈皮找到他的办公室。
“都问你们什么了？”张晓桥问。
问王珞丹的问题，和问陈皮的一样。关于姚鼎仇人的问题，王珞丹和陈皮都说不知道。
王珞丹说，“王晓文什么时候能出来？”
张晓桥说，“晓文是最大的嫌疑。我告诉警察，晓文不可能杀姚鼎，警察不置可否。估计晓文还得在局子里呆几天。”张晓桥点了一根烟，又递给陈皮一根，王珞丹和陈皮对望了一眼，老张不抽烟的啊。
张晓桥说，“烦呢！上半年经济形势不好，这不，姚鼎走了，晓文又这样，你说上半年的任务能完成吗？”
陈皮说，“是够背的，估计陈总也没估计到。”
出这么大的事情，陈总又出差了。张晓桥得做个主心骨，“姚鼎父母在北京，我们公司得表示一下。”
“表示多少？”王珞丹问。
“我没想好。但得先把意思表达到。”张晓桥说，“我请示了陈总，他让我去见一下姚鼎的父母。中午一起去吧。”
王珞丹说可以，陈皮犹豫了一下说，“中午我还有点事儿。”
张晓桥有点不满意，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陈皮没办法，说，“我女朋友中午到北京，我得去接她。”张晓桥听到这个，才不说话了。
陈皮有事要干，他想查查“京P2314”面包车的情况，他不认识车管所的人，只有个女同学在市公安局。
“小霞，能帮我查查一个车的信息吗？这个车把我们同事撞了，逃逸了。”
“你同事伤势严重吗？”
“小伤，没事了。车牌号是京P2314。”
“等一下，我打开看看……登机的车主是李小柱，大小的小，柱体的柱。”。
“有联系电话吗？”
“这可违反规定啊。你要车主电话干什么？”小霞问了一句。
“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吓唬一下，让他出点血。”
女同学把手机号给了陈皮，嘱咐说，“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也别搞出事情来。”
“放心，老同学，我是老实人。”
挂了电话，陈皮在大街上找公共电话，走了很远，才找到一个。陈皮拨通电话，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对方很久才接电话，“喂？”
“你是李小柱吗？”
“什么事儿？”李小柱是东北口音。
“前天晚上，你是不是酒驾撞人了？”
“啊？没有啊。”李小柱的声音有点慌了。
“监控录像，我都看到了，酒驾、撞人、逃逸！”
李小柱相信了，“人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你赶紧去自首，可以少判几年！”
不等李小柱说话，陈皮就挂了电话。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张晓桥就接到公安局胖警察的电话，说让他把王晓文领回去。张晓桥去了一趟派出所，才弄明白了：原来，肇事司机找到了，对酒驾、撞人和逃逸的事情供认不讳。
胖警察说，肇事司机是自首，一听说他撞的那个人（也就是姚鼎）已经死了，一下子就昏倒了。
陈皮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李小柱自首了。
王晓文洗脱了嫌疑。
李美丽洗脱了嫌疑。
正义得到了声张。
还算完美。陈皮得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