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勿用 无疾而终

明天科技与DATA的合作，无疾而终。

虽然合作告吹，但双方合作的内容，慢慢在明天科技内部传开了。

OA公司给明天科技发来了律师函，要求补缴OA数据库授权的费用，并补齐全部数据库实例的费用。陈大全让财务部计算了一下，前者费用30万，一次性。后者每年100万。

明天科技乖乖地向OA公司交了钱，最终以110万成交。

陈皮想不到的是，那个举报明天科技使用OA公司盗版的人，成了大家仇恨的目标。特别是听说明天科技还损失了110万，更加愤怒，发誓要找出“内鬼”。

陈皮觉得，查这个“内鬼”，不太容易。陈皮听了听大家的猜测，没有靠谱的，就把这事儿搁下了。

张晓桥从梁颖那里知道了与DATA合作的内容，他第一次觉得愧对别人。

张晓桥仔细嘱咐了在工商局的朋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自身难保”云云，他自己夹着尾巴，做起了销售主管。

张晓桥负责华东大区。华东大区企业多，单子多，收入高，今年却只承担了30%的销售任务，完成任务绰绰有余。

然而，张晓桥首先考虑的，是人的问题。张晓桥没有体己人儿可用，销售部换防之后，张晓桥接手的是陈皮当销售主管时候的团队，其中最有能力的是二李。

二李是陈皮的“哼哈二将”，个子高的，外号“李耳”，另外一个“，外号叫“李目”。这两个人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已经不可考。

“这两个人有能力，但他们都是陈皮的耳目。怎么让他们忠于我呢？”张晓桥琢磨着。

张晓桥找到陈大全，请求给二李加薪。陈大全说，“你得和陈皮商量啊。”张晓桥听出来陈大全的不满，不敢再说，就去找陈皮。

张晓桥说，“李耳和李目，你用着顺手，要不调过来给你，你给我换两个人？”

陈皮说，“既然换防，就应该彻底。李耳和李目，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张晓桥听陈皮这么说，不好再试探，继续说，“李目还好，李耳有的时候不听我的……”

陈皮给李耳打电话，让他来办公室。

李耳，长得五大三粗，外表豪爽，见到两位都在，大咧咧地说，“陈哥，张总，有什么指示？”

陈皮问李耳，“销售部大区换防，你有什么困难吗？”

李耳答，“没有困难啊。主管换防，我们又没有换防。”

陈皮厉声说，“既然没有困难，就好好干！华东区应该贡献40%的销售额，如果做不到，看张总如何收拾你！”

李耳愕然。张晓桥赶紧说，“李耳干的不错的。”说完，带着李耳走出了陈皮办公室。

张晓桥心想，“本来是想离间一下他们两个，没想到被陈皮将了一军。”

梁颖给王珞丹写了情书，夹在给他的资料里。梁颖心里忐忑不安，她偷偷观察过几次王珞丹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梁颖有点纳闷，有一天吃饭的时候，装作不经意，问王珞丹，“珞丹，我给你的资料，你都看了吗？”

王珞丹说，“都看了啊。资料有什么问题吗？”

梁颖赶紧说，“没啥问题。我只是问问。”梁颖根本想不到，她精心写的情书，王珞丹没有看，却被陈皮看了。如果知道这一点，梁颖得羞死。

梁颖不免郁郁寡欢。当梁颖听说，王珞丹已经和女朋友同居了，女朋友的名字中，也有一个“颖”字，她知道她不能再犹豫了。

7月底的一天，梁颖约王珞丹下班后，一起走走。王珞丹一愣，但还是答应了。

梁颖和王珞丹顺着中关村大街往北走，一直走到上地南口，梁颖打破沉默，“我喜欢你。”

王珞丹知道梁颖喜欢他，他还利用了这一点，骗到了明天科技的财务报表。王珞丹感到内疚，“财务报表，是给陈皮的，与DATA谈合作用的……”

梁颖说，“我知道。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喜欢你。”

王珞丹说，“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

王珞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了。

梁颖又说，“你是个苹果。如果你不打算让别人吃，就不要让别人闻到香味。”

王珞丹脸红了。夏日晚上的微风，轻轻地吹过他的脸，他只闻到了雾霾的味道。王珞丹说，“对不起。”

梁颖哭了。王珞丹更加手足无措，他的电话救了他，“我一会儿回家。”

梁颖问，“陈颖？”

王珞丹说，“是。”

梁颖说，“你回家吧。”

王珞丹逃跑了。

王珞丹疲惫地回到家，陈颖已经做好了饭，正等着他。

陈颖问，“今天上班不顺利？”

王珞丹说，“还行。”王珞丹看了陈颖一眼，又说，“你帮我参谋参谋，我们的内鬼是谁？”

陈颖问，“谁受益？”

“明天科技被查盗版，被罚，没有人受益。”

陈颖说，“不。肯定有人受益，不然，他为什么举报？只是好玩儿？”

王珞丹仔细想了想，“知道DATA合作内容的，只有陈总和陈皮，而知道那天与DATA签约的人也不多，两只手可以数的过来。这些人中，破坏签约，有好处的……”

王珞丹和陈颖对视了一样，“张晓桥。”

王珞丹又说，“陈皮威胁到了张晓桥。怪不得，工商局来查的那天，张晓桥的表现也有问题，他太……”王珞丹想不到恰当的词。

陈颖问，“你打算怎么办？”

王珞丹说，“暂时谁也能不说。陈皮需要稳定的销售部，走了张晓桥，就剩下他和王晓文，他力不从心。”

陈颖的脸上，一丝担忧一闪而过，但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饭，王珞丹开始收拾餐桌，陈颖突然说，“其实，有人喜欢你，我也挺高兴的。”

王珞丹手一哆嗦，一个盘子掉在地上，摔碎了。陈颖吓了一跳，随即呵呵地笑起来。

王珞丹扔下手中的东西，把陈颖从座位上拉起来，抱着她，说道，“我们结婚吧。”

陈颖问，“这是求婚吗？”

王珞丹说，“不。等我买了房子，就求婚。”

陈颖心里想，“其实，你好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