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疑案
老范遇到麻烦了。
老范接到一个连环杀人的案子，已经死了4个人了，但每当陈波到现场，被害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陈波“看”不到死者的记忆。
陈波有两个“特异能力”：“回看记忆”和“查看生死”。
“会看记忆”，就像看电影一样，陈波可以“看”到一个人以前的一些片段，但如果人死了超过两天，就“看”不清楚了。姚鼎去世后的一天半内，陈波“看”到了他被车撞了；HOHO跳楼案，一个小时之内，陈波“看”到了跳楼女子的过去。
“查看生死”，是陈波的另外一个特异能力，他可以根据姓名和特征，直接查看一个人的一生，然后从浩如烟海的信息中，找出与案情有关的内容，作为一种推测，提供给老范或警方。
然而，这个连环杀人案，不能用回“看”，“生死薄”也看不出什么来，因为生死薄上只是写，“某年某月某日，氰化物致死。”
竞聘前两天，陈波去公安局找到老范。
“这4个人有没有共同的特征？”陈波问。
“你怎么关心起案情来了？”
“我是想帮你。”
老范有点感动。老范是因为姚鼎被撞的案件，意识到陈波有特异能力的。两年前陈波突然消失，老范发动关系，很快就找到了陈波，软硬兼施，让陈波上了他的船，但陈波只把脉，只提供建议，不接触案情。
几个案子下来，老范发现，陈波的建议几乎全部都是准确的。
于是，老范立了好几功，从一级警司，连跳几级，升职为二级警督，已经是稳稳的处级干部了。
老范说，“被害人都是女的，姿色上等。”
陈波其实对刑侦、破案没有一点经验，听老范这么说，想了想，“这4个女的，有没有共同的经历？比如学校、工作什么的。”
老范说，“还没有发现。”老范看着陈波，突然兴奋地说，“国企！她们都在国企工作过！”
陈波心想，“这算什么共同特征？”但陈波也顺着老范的思路想了想，说，“HOHO跳楼案的女人……”
“……也是在国企工作！就在你们BMI工作。”老范接着说。
“但那个女人是因情自杀啊。”陈波说。
“还得深入调查一下。”
“你再调查一下这5个女人吧，但愿可以找到更多的共同点。”陈波不再思考了，这是老范的事情。
“房子住的怎么样？”老范问。
“挺好的。大，闹中取静。”
“美中不足的是鬼宅，死过人。等机会，给你换个好的。”老范认真地承诺。
“不用。我不怕鬼宅。”陈波说。
“不是的。你一个人住，你不怕，但如果有了女主人，会闹矛盾的。”
陈波沉默了，“是啊，我的女主人在哪里呢？”
老范以为陈波心动了。
老范说的房子，是陈波的房子，三室两厅，在望京东湖湾。这个房子出过事儿，死了一个女的，后来拍卖，在老范帮忙下，陈波拍到了。说是拍卖，其实是超低价处理，便宜内部人而已。只是房子是鬼宅，短期内不能出售，但对于陈波而言，他只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而已。
老范替陈波出了全款，十分之一的市价，大约200万。陈波与老范约定，陈波帮他破一个案子，抵10万，也就说，陈波帮助老范20个案子，就算两清了。
“已经破了5个了，这是第6个，也是最难的一个。”陈波心想。第六个案子，就是连环杀人案。说它是连环，是因为，杀人手法相似，都是注射氰化物致死。4起凶杀，北京3起，上海1起，本来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是因为上海的被害人，北京一个国企的，出差到上海，刚到第二天就被害了，第四天才被发现。
老范感觉这4起杀人，是连环杀人。老范接下了这个大案子，如果成功，还可以往上走一步。
因此，老范请陈波去了上海，遗憾的是，陈波没有帮不上忙。
“跳楼女为什么选择HOHO？为什么选择愚人节？”陈波说，“你给我看看资料。”
跳楼女，叫张淑芬，现年26岁，2010年到2015年在BMI行政部工作，离职后对外称“创业”，但实际上一直没有工作。愚人节那天，张淑芬坐电梯到了24楼，拿着“自己的门禁卡”刷开了门，在一间会议室里，从窗户跳了下去。
“自己的门禁卡，什么意思？”
“张淑芬在BMI的员工卡，离职的时候没有注销。”
“还有这事儿？”陈波感觉有点荒谬，“BMI的门禁卡，特别是24层的，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陈波问，“2013年，张国荣也是从24层飘了下来，也是愚人节。张淑芬这个巧合，她是想表达什么吗？”
“我们也注意到了，但没有线索。”
“遗书上写什么？”
“一个字都没有。”
陈波心想，“我明明看到她写了几句啊！”于是，问老范，“遗书呢？”
“不在我这里，在证物科。”在陈波坚持的目光下，老范找人取来了遗书，装在一个塑料袋里，上面的确没有任何字。陈波迎着灯光看，也没有任何痕迹。
“会议室里有监控吗？”
“没有。”
陈波心里想，“遗书，被人调包了。”
陈波见过王珞丹之后，犹豫了半天，他给陈颖打了个电话。
“是我。”
“我知道。”
“你跟珞丹说了吗？”
“没有……需要我告诉他吗？”
“我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他，他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陈波第一次觉得，她对陈颖认识的不够深刻。
陈颖为什么要和陈波上床呢？
陈颖是一时兴起，还是有别的想法？
“这也是一桩疑案。”陈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