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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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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衡白连连打了两个喷嚏,把对面的许莲都给吓到了。替他倒上暖酒,她笑道:“连日辛苦,段郎这是染了风寒?”又自己摇头回道:“段郎医术精湛,不可能连邪风入体都察觉不出来啊!还是有什么事扰乱了你的心神?”段衡白不言语,只慢慢喝着杯中的酒道:“你的那位客人不打算出手了?”许莲倒酒的手顿了一下,佯装不懂,笑道:”你这没头没尾,说的是什么?我不明白。”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摇头,她耳中的明月珠随她动作也摇曳波动着。段衡白忽然抬手,许莲下意识往后偏首,段衡白还是探了手去。

许莲躲无可躲,被他捏住了耳上垂着的那颗明珠,她也只得秉住不动。她笑得有些勉强:“怎么了?”段衡白口中酒气微薄,轻轻浮在她耳畔:“别和我装傻,这珠子产自东海,轻易不可得。除了那位想借你的手从雷知县那里把人弄去的雇主之外,还会有谁?”许莲握住他的手,轻轻笑了,放到脸上摩擦。

“那些都是雇主,你也知道。我对你不同,我有几分真心,难道你不知道?”段衡白也不缩手,指尖腻腻的,他脑海中记起握在掌心那绵软有些微茧子的一只小手,眼光暗了,他平板克直道:“他想在我动手之前借雷琦生的手把人带走,可见他舍不得她死。如今却静观不动,我却有些不明白。既你有真心,怎如此吞吞吐吐?”“我说段郎最是会撬人的嘴巴来!”许莲松了手,坐直身子。她微微理了下耳边的头发,道:“也不是我不想跟你说,实在那个人只叫我做事,从没有机会让我去猜旁的。看他年纪也不大,总不会是和你我一样,也是报仇吧。”段衡白知道她顾忌江湖规矩,就是晓得什么也不肯透露的,不过有这两句话,他倒是有些猜想。

径自斟了酒,他转了话题:“薛氏明后日便要押解上京,届时你想怎么处理,就看你的本事,这是押解她上京的路线图。”许莲接过,一向妩媚多情的眼中突然变得凶狠尽是杀意。灰烟蒙蒙的腾起,她握着那张图收进掌心,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脸色把罗冬冬喊进来,收好了图。她端了一杯酒:“此事能成,皆因段郎。这一杯我敬你!”说着一仰脖,将清澈酒液悉数喝干。段衡白浅尝辄止:“别谢得太早,佟大力会否因他这个万般疼爱的外甥女大乱阵脚,我不保证。”“有如今,我也高兴了!”段衡白见她两颊微红,和记忆里那个低头脸红的身影重叠,他烦闷起来,连着多喝了几杯也未注意。

两人喝得多了。照理,往常段衡白有些醉就留宿在寻芳客栈,可今日他执意要自己走回去,连不放心出来送他的罗冬冬也给他了回去。他看似昏昏沉沉,毫无方向的在街道在走,可他心里清楚,再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的时候,他要去见一个人,迫不及待的去见她。他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她,很重要,特别特别重要。他要见到她。

这一端,听过秋茗等人的回话,夏霜浓心中沉甸甸的。晚上也吃不下什么,喝了些汤羹就躺在贵妃椅上晃着。她想着秋茗方才带回来的话,很是不安。

苏蕙茹也不知瞧没瞧出她想做什么,只是让秋茗告知她勿须放在心上,凡事安心。安心?霜浓笑了一下,黑黢黢的房间里,就听到低低的一声嗤笑。

这句啊,显而易见的在打太极。说什么呢安心?薛浛梅明日就要上京,她倒是能安心。浅浅动了一下,摇椅微微的晃动。借着这个由头把所谓的当家之权还给她,到时也好躲开了她一次次的以这个名义逼她在银库文书上画押。可是,显然苏蕙茹是不打算放过她这只羔羊,非将她当成汲水的那轱辘,用到不可再担水为止。

身为宰相千金,又是公主侍读,苏氏理当不缺钱,她究竟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

继而想起那个与苏氏有仇的人,轻轻的自唇间溢出一声低喃:“段衡白,也不知是情仇还是世债。”

想到许是情债,她闭起眼睛,手按在心口上,掌心里有一些些汗。再睁开眼睛看着满室的黑寂,她将手蜷缩着握紧起来,低低的自在那儿喃喃:“便是情债那又如何?”

吹熄了蜡烛的房间里随即便有一声长长的叹息:“傻姑娘。”

夏霜浓一下子跳了起来,可她忘了自己是躺在贵妃椅上而不是床上,那椅子随着她一动,整个儿前头翘起来又落下去,将她刚伸直的膝盖给撞着了,她膝盖弯处发麻,自然又倒了回去。所幸贵妃椅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她脑袋未撞疼,神智还是有些不明。

遣了两个丫头下去安歇之后,她便熄了灯,在这里躺着。还是从前的习惯。那会儿家中的姨娘多,阿爹又只有她一个女儿,那些个姨娘面上个个都好,背地里都怕她仗着阿爹的宠爱说什么,每晚她闺房外的墙角窗下都藏了不少人,于是她会吹熄了蜡烛独自在窗边坐一会儿。一来二去,也成了习惯。只是后来流离颠沛,久未如此了。

“你。”

“是我。”

“不该来的。赶紧走吧。”

她躲在暗处,手撑在扶手上慢慢起身,心跳得真快啊,她有些气闷难耐。想要走远一些,却发现双腿使不上力气。他还在往她慢慢的靠近。夏霜浓想,如果他在走近一点点她怕是要腿软坐下了。可幸他并没有。段衡白在离她五步路的地方站住了脚,隔着影影绰绰的花木影子,她瞧不真切他的样子,这让夏霜浓感到一点儿心安。

“你要我走到哪里去?霜浓,为什么你总是选择逃开,总是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哪怕一步!”

他平日里断不会这样说话。空气里有一点点醉人的酒味。她略略吃惊:“你喝酒了?”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身影有些晃动:“霜浓。”

不知道他绊倒了什么,只听得“啪嗒”的一声响。外面守夜的下人警觉的跑来敲门:“三奶奶,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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