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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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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衡白道:“什么算了?怎么能算了?你找了她多久,等今天等了多少年?为什么就算了?”一时将他所为何来的事反倒放到了后头。

“三少……”

赵长岐不愿他和夏霜浓因为这件事起争执。

霜浓忽然冷笑一声,目光阴狠的望住了赵长岐:“算?是!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这个刽子手!如果不是你,我的母亲怎么会那么早就离开?如果不是你,我的父母何故会含恨而终?我又怎么会经受那么多年的流言蜚语?赵长岐!你不仅是个胆小鬼!你还是个刽子手!”

她发起狠来,眼圈儿都是红的,全身都在发抖,整个摇摇欲坠,下一刻就要跌过去一般。

赵长岐不忍道:“霜浓,当年的事……”

她厉喝一声:“你不配!就凭你也配喊我的名字?你以为你是谁?真的以为你就是我的亲爹爹了?那是谣传!流言!你去照照镜子,你凭什么喊我的名字?”

段衡白沉了面孔,喝了一声:“霜浓!”

她一回头,眼睛看向他,眼眶里都是泪。脸上却还想笑,这样子让段衡白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缓下声道:“你该听一听长岐说什么。如此动怒,非但对你的身体不好,亦不能清楚知晓过往,无益处。”

无益处,她自然知道。可是她受了这么多的苦,现如今仍旧是朝不保夕,好不容易能够安定下来,非要让她再来面对这样的一件事。就像好不容易堵住的一个破洞,却有人非要在那补丁上扎针。夏霜浓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她身体一晃,段衡白上前扶住她。

赵长岐忙要替她把脉,夏霜浓手缩在段衡白怀里,脸埋在他颈上,嗓音嘎哑,带了哭声,低低的求着段衡白:“你让他走,你让他走。我不要见他。”

像是下一刻就要崩溃一般。

段衡白到底不忍,无奈皱眉对着赵长岐看了看。赵长岐此刻脸孔灰败,从未有过如此难看的神色。他忍耐再三,终究是抽身去了。

段衡白抱着她一路往她的住房走去。唐冯氏唯恐他们几人谈些要紧的话,早早的就将下人都遣了下去。这一路上也没有见着什么人。夏霜浓从未有这么乖顺的时候,埋首在他话里,一动也不动,呼吸浅浅,似亦带了伤心。

推开门进去,房里老早就点了段衡白交给唐冯氏的凝神香。那气味叫人心里舒坦,一扫日间烦扰与忧愁。

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在靠窗的一张贵妃椅上。夏霜浓抱着她不肯放手,段衡白无奈,只能将她抱着,自己坐下来。

“霜浓。”他轻轻晃了她一下,抬头去看窗户。那窗户上挂着好几副剪贴画,都是他帕子上的雏鹰样子。段衡白心头一暖,不禁叹息一声。

他说:“霜儿,你可知道我今天为何这么晚还非要过来?”

夏霜浓还是不动,埋在他颈窝处,只圈紧他的指尖稍稍动了一下。

段衡白就说:“我绝非是为了安排你和长岐见面才来。若是想要安排你们两人见面,多的是机会,我不会如此草率。”

他说着,低头看了看她。她像是安稳的睡着了,连呼吸都是均匀的。

“你知道我今天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遇上了谁?遇上了赛华佗。他将我带去了离三王府不远的药庐。我见到了那条传闻中的百年毒蛇。”

夏霜浓动了一下,她闭着不动的眼睛也动了,长长的睫毛在他颈上刷过,有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段衡白接着道:“赛华佗想要和我一起来找你。他说,你在储良镇的时候为了救我,答应过他一件事。”

夏霜浓忽然抬起了头,眼中幽幽闪着泪光,仍旧是方才激动过度。她双目紧紧望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窥伺到什么。段衡白没有避开。他点头:“赛华佗告诉了我,你为了救我,答应替他试药。”

“我想,你应该不清楚他口中的‘试药’究竟有多凶险。”

他慢慢说着,目光锁定她的双眸。像是将方才的一幕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很认真的与她计较起这一件陈年往事来。夏霜浓放开圈在她脖子上的手,想要逃开。段衡白手臂一紧,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胸怀之间。

他问:“你当时情况危急,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想要能救一人是一人是不是?”

夏霜浓皱了下眉头,垂目避开他的视线,声音低微:“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段衡白一笑,道:“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在乎我,多过于你的性命。”

夏霜浓知道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她不愿意顺着他的话题将“赵长岐”这个人,有关“赵长岐”的事情再度带起来,便违背初衷说道:“我就是那么想的。如你所说,反正是要死了,能救一个就救一个,还能有什么别的缘故呢?”

她脸上冷冷淡淡的,好似她说什么都是真的一般。

段衡白想,她真是一个固执到钻牛角尖的小姑娘,情愿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也绝不肯低头,绝不肯回头。可他怎么就能看着她往那没有回头路的方向义无反顾的奔驰而去、她心中有伤,情愿溃烂结疤再溃烂,周而复始,他却绝不会就让她这样听之任之下去。他说:“你在乎我,早在你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

将她堵他的话给反拨了回去。

夏霜浓心里明白,他今天是注定要让她不快的了,干脆从他身上下来,站在他跟前侧过了身。她说:“段衡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替他说任何好话。我会生气。我会不想理你。”

她说得很一本正经。她这样严肃认真的说一件事,已是表明她此刻正在盛怒的边缘,眼下不过是压抑着给出最后的告诫。

段衡白看着她有意避开他视线的脸孔,那单薄孤傲的身形,不禁摇头。他自然不惧怕任何警告,更不在乎他人的威胁,他有足够的能力与自信能够说服他人,偏偏对她却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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