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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与太后的交锋 十二点抢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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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连大公子还真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太后见公主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要替奉阳王撮合撮合,公主不用理她就对了!公主,这一天一夜不见,我还真是——”

话没说两句,他就两眼放光地往上凑,不等桑雨上前,慕容寒枝就往后大退了一步,眼神冰冷,“连公子,请放尊重些!昨日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你不想法子为雪池国子民解危,尽是缠着我做什么?!”看来,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明明看得出来,她对他没有意思,还是要死缠烂打,不给他个钉子碰,他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呢。

连玦愕了愕,大概没想到慕容寒枝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一时有些下不来台,讪讪然笑了两声,“公主,这个……咳、咳,求雨的事,自然有我父亲处理,不用我管的,我有那功夫,还不如跟公主多待一刻,也是好的……”

“呵呵,”慕容寒枝冷笑,满眼的嘲讽之色,“原来连公子除了有一位权势显赫的父亲,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得主吗?”她这话的意思已是相当明显,你连玦也就仗着是丞相之子,才可以为所欲为,否则就什么都不是,她堂堂凤吟公主,难道会嫁一个只知道依靠老爹的无用之人吗?

桑雨在一边听得大为痛快,如果不是怕连玦恼羞成怒,继而迁怒于东宫,她一定会拍手大叫,大笑三声!

“公主,你、你怎么这么说―――”连玦呆了呆,脸色由红变白,好不窝火: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就算慕容寒枝说的是实情,但被当面说没用,他也会受不了的好不好。

“是,就当我说错了,连公子请见谅,我要去见太后,请。”慕容寒枝淡然施了一礼,绕过他就走。她原也没想跟连玦闹翻,只是小小地刺一下他,让他知道进退而已。至于她此举更深的用意,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知道了!”吭哧了半天,连玦终于缓过一口气,嘶声大叫,“公主现在是觉得奉阳王好,所以要离开我,去嫁给他,是不是?!是不是?!”还“离开他”呢,这话他真好意思说,好像他跟慕容寒枝已经在一起了一样。再说,就算实情如此,他管得着吗?任何一个有眼睛、有耳朵的女人,谁会分不出他和奉阳王的高低,会舍了奉阳王而嫁他?

慕容寒枝一惊,怒从心头起,猛一下回过身,眼神骇人,“连玦,你敢乱说?!”她生平最恨人家妄自揣测她的心思,把世人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好像人家有多了解她似的。再说,她和奉阳王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岂容连玦胡言乱语,坏人名声?

“我乱说?!哈哈哈!我才没有,就是这样的,我对你这么好,你当没看到,奉阳王那个阴阳怪气的,从来不正眼瞧人,对公主你想必也是如此,公主偏要倾心于她,公主还说不是跟我一样?”这个连玦,还真是会看事情呢,只不过更难听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公主和他,一样的贱,对于轻易到手的,总不会瞧在眼里。

慕容寒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连玦会指着她的鼻子质问,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总不能跟连玦这个白痴一样,也指着他的鼻子骂回去吧?思虑半晌,她已冷静下去,“如果连公子心里是这般想的,我无话可说,我不想再跟你说下去,你走吧。”

“不,我不走!”她是想息事宁人,连玦反倒来劲了,跟个女人似地跳脚大喊,“我不走,我绝不走!公主,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离开!”

不离开,那你就待着。慕容寒枝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公主!”连玦登时傻了眼,追着过来,“公主,你―――”

他才追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边一队侍卫押着十几名身穿囚衣,带着手铐脚镣的重犯往这边走过来,他们应该是刚从外面被押解回来,一个个头发蓬乱、脸无人色,身上、衣服上血迹斑斑,眼睛里是无助的恐惧和绝望,更有甚者眼神空洞,似乎被抽走了灵魂。

“冤枉啊……”其中一名胡子拉茬、嘴角肿起一大块的中年汉子哑着嗓子喊,“冤枉啊……苍天——”

他才喊一句,一名侍卫上去冲着他的腰腹就踹了一脚,见他倒地不起,越踹越来劲儿,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冤枉!连杀人凶器上都有你们王府的标记,你还敢说冤枉?!有冤枉,跟皇上喊去,再喊踹死你!”

中年汉子被他踢得起不来身,一边痛叫一边大喊,“那是栽赃,那是……陷害……啊……冤枉!冤枉……”

余人见他被打,大概都被触动了伤心事,个个挣扎着想要涌过去,偏偏被侍卫压制得死死的,就都放开嗓子大叫,一时鬼哭狼嚎,场面一片大乱,终于惊动了过往巡逻的侍卫,纷纷涌过来,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场面控制住,连骂带打得把这一干人带了下去。

桑雨久居宫中,替太子办过很多事,自然见多了囚犯,还没觉得怎样,无华却因为一直待在太后身边,第一次见到这般残忍暴力的场面,秀眉皱着,又惊又觉得恶心,差点吐出来。

连玦却像是看乞丐一样看了一眼,厌恶地收回目光来,“一帮死刑囚,喊的什么冤,都该死!”

慕容寒枝强压处心中的惊怒,尽量淡然地道,“连公子知道他们所为何来?”

“还能是为什么?”连玦浑然不曾注意慕容寒枝在套问他话,打蛇随棍上,“公主不知道吗,最近京中发生好几起富商家被洗劫一空之事,那些凶手,抢钱也就罢了,还把人都给杀光,端得是够残忍!”看他一脸忿忿,似平颇为不平。看来这个丞相公子就只是好色而已,并不是什么心肠歹毒之人,不像他老爹一样,城府那么深,不好对付。

慕容寒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么说,刚才那些人就是凶手?”

“可不是!”连玦抬高了下巴,好像凶手是让他给逮到的一样,“公主看到刚才那个被打到起不来的人了没?他就是镇守重镇擎阳的大将军端木旋风,上一次做案时,在被害者家里找到了刻有将军府标志的凶器,这才将他们抓到。呸,杀千刀的,一定让爹禀告皇上,将他凌迟处死!”

看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人家杀了他家的人一样。看来这些事都是他从连相那里听来的,否则他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哪里会知道得如此详细。话又说回来,连相让他了解朝中事,也是想他快点成熟起来,替他分担一些事,将来也好把丞相的位子交给他做。

可惜,他长到这么大,除了吃喝玩乐找女人快活,还真就没把心思放到朝政之事上去,也难怪连相会急,偏偏又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

“是吗?”慕容寒枝目光闪动,眼前浮现出那一队或老或小、或男或女的囚犯来,“他们真的是凶手……”她这话说的极轻,除了她自己,旁边这三个人,谁都没有听清楚。

太后要见自己,到底会为了什么事,慕容寒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千万别生出什么事才好。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她公主的身份起怀疑之心,可别最后坏在太后手里。虽然还没有跟太后见过,但慕容寒枝凭直觉也知道,太后一定不是会被轻易摆弄的主,否则她又怎会独具慧眼,把奉阳王提拔在朝中,堪与丞相抗衡?

嘉宁宫一般很少有人来,服侍太后的婢女也较其他宫少了很多,所以这里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得很,叫人觉得窒息。才一进门,慕容寒枝就觉得一阵没来由地心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要冷静,进去见礼,“参见太后。”

太后看着她,眼里的诧异之色相当明显,顿了顿才道,“罢了,此间没有外人,坐吧。“

“谢太后,”慕容寒枝施礼,也就坐了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很恭敬的样子,“不知太后召见,有何吩咐?”

太后拿手帕轻拭嘴角,脸容叫人看不出喜怒,“昨日皇上为你选良人,哀家听他们说,你拿天意为难他们,可有此事?”上天下不下雨,原非世人说了就算,凤吟公主却以此为条件,岂非故意为难连玦跟奉阳王吗?

果然是为此事。慕容寒枝登时了然于胸,欠了欠身,“太后言重了,凤吟此举别无他意,更非有意为难,只不过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若他们为良善之人,又何必怕向上天乞求这一回。”她这话说的可谓大胆之至,那意思岂非就是说,如果连玦和奉阳王不敢,或者没办法求下雨来,就说明他们不是良善之人,她就不会嫁给他们?

太后大概没料到慕容寒枝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喉咙里哽了哽才道,“那么,依公主看,奉阳王为人如何?”

他?慕容寒枝抬眸看她,不知她这一问是何用意,真相未明之前,又不好贸然得罪太后,便小心地用词,“回太后,凤吟初回宫中,与奉阳王相交未深,恐怕……不便妄下评判。”

太后眼神一利,唇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来,“哀家倒是没想到,凤吟公主离宫十五年,外头那无拘无束的日子,竟没让你忘了宫中礼数,如今就算初回宫中,言行举止也没半点失了身份之处,真乃我雪池国之幸呢。”

慕容寒枝心下微一惊,太后这话的意思,难道是看出了什么破绽不成?她是不是在说,一个人如果在外十五年,就会过惯闲云野鹤一样的日子,举手投足间不该有这般的自制力?念及此,她不禁傲然一笑,“凤吟不懂规矩,言语间冲撞了太后,请太后恕罪!凤吟也担不起太后的谬赞,只是凤吟知道自己的身份,为免留下骂名,自然要谨言慎行,不越雷池一步。”

换言之,有些做臣子的才是不懂规矩,不该他握有的权力,却是紧握着不放,摆明了就是居心叵测!

“你——”

太后心头大怒,才要说什么,陶沁已跺着脚闯了进来,不等人回过神就大叫,“凤吟公主,你竟敢对太后如此无礼,好大的胆子!”枉她一直以为,凤吟公主是个柔弱好欺之人,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呢,没想到在太后面前她都了无惧色,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端的是不简单!

“你?”眼前人影一闪,一张愤怒的脸就现在眼前,慕容寒枝眼神很无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是何人?”

“你管我是谁!”陶沁狠狠地骂,“我告诉你凤吟公主,别人你爱选不选,但凌翊哥哥才不要受你的气,他是要跟我在一起的,不准你抢走凌翊哥哥,听到没有?!”

为奉阳王而来?看到她又羞又怒的样子,慕容寒枝已明白她的心思,不禁微一笑,站起身来,“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要抢走任何人,何况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也抢不走,是吗?”

“你―――”陶沁气白了脸,“凤吟公主,你、你别欺人太甚!”

“陶沁,不得无礼,此事凤吟公主自有主张,由不得你胡闹。”太后沉下脸,挥手让陶沁退下,既然话说不到一处,那就算了,何必弄到人尽皆知。何况是奉阳王自己要钟情于凤吟公主,人家又有什么错。

“谢太后,”慕容寒枝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若是太后没有其他吩咐,请容许凤吟告退。”

太后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罢了,公主,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凤吟告退。”慕容寒枝淡然一笑,回眼瞥见陶沁要喷火的眼睛,也不以为意,转身离去。

“太后,你看她——”陶沁狠狠跺脚,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太后白了她一眼,“谁叫你不自量力,非要招惹她!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凤吟公主绝非善类,恐怕……”

尽管在慕容寒枝面前吃了不大不小的亏,陶沁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哼!我才不怕她!我一定不会让凌翊哥哥娶她,太后,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说到后来,她抱住太后一只胳膊摇啊摇的,极尽撒娇之能事。

太后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傻丫头,就知道跟哀家闹!”傻丫头倒是对奉阳王一往情深,可惜,人家的心思却在凤吟公主身上,这件事,只怕很难呢。

出了嘉宁宫,桑雨还忍不住想要哆嗦,刚刚她侯在帘外,自然把慕容寒枝和太后的对话都听了去,不禁有些后怕,“公主,太后是不是对你——”

“应该还不至于,”慕容寒枝冷静地摇头,一开始她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跟太后一番交锋下来,应该没事,“太后会那么说,意在试探我城府有多深,还不会怀疑到别处去。”

“那就好,”桑雨擦了一把冷汗,“那,公主真的要等天上下雨,才决定选驸马的事?”

慕容寒枝苦笑,“那谁说得准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她又想起刚刚被押走的端木将军一家,头脑里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但是太快了,快到她来不及捕捉,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于京城之中数户富商被洗劫、人也被杀光的案子,因为端木旋风被抓而有了大大的突破,本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都在为这桩案子焦头烂额,曲天昭更是大为光火,骂了他们一遍又一遍,尽管奉阳王和连相也在暗中各自查找线索,想要借着破这个案子而在朝中站得更稳,可在这之前,他们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的。

现在端木旋风被抓,所谓的刻有将军府标记的凶器也做为重要的证物呈到曲天昭面前,这个不怎么管事的皇帝当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在连相一番漏洞百出的说辞之下,登时御笔一批,定了端木旋风的罪,择日处斩。

端木旋风一家身在死囚牢,却是日日喊冤,搅和得死牢上下都不得安生,如果不是真的有冤情,他们又怎会如此执着。可惜,朝中事一向由连相说了算,奉阳王纵使觉得此案还有很多疑点,可在没有找到新的证据之前,他也没办法帮端木将军翻案。

慕容寒枝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这几日总有意无意打听端木将军的案子,曲云暮看出她有心伸手管这件事,不禁有些担心,“阿凤,这件案子已经由父皇亲批,你硬要管的话,怕是会——”

“皇兄真的以为,端木将军是凶手?”慕容寒枝目光闪烁,仔细地帮曲云烟脸上的伤口上药,笑得很诡异,问出这句话来,不等曲云暮回答,她又接上道,“皇兄,那端木将军为人如何?”

曲云暮被她连着两句问得有些发愣,隔了一会儿才道,“端木将军吗,多年来一直镇守擎阳,忠心国为,从无半点反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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