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平息祸乱
洪警官讲评完季度验收后，各服刑人员小组组织服刑人员分组讨论学习，讨论内容为：服刑人员应以怎样的姿态投入改造。
二十点零五分，洪警官布置讨论学习内容后，各组长依次组织服刑人员排队走向操场划定的学习区，值班维纪员全部回到各自岗位。
第5期4组（第5期4个小组，原为17、18、19、20组，前4期分流到监区后，第5期各小组按先后顺序，调整为4、5、6、7组）组长于西望把4组带到学习区，大家按顺序转圈站定围成一个大圆圈。
“放凳子，坐下。”于西望道。
4组15名服刑人员大声回应：“是。”“唰”大家把凳子放下，围圈坐了下来。
坐下以后，张望宗开始东瞅西望。今天上午他们四个商定，只要有机会，就先把李东仁和刘民东放倒，把他们打趴后，然后收拾其他三人。张望宗四下张望一眼，看见张松钱和莫日明、莫老四互递眼神，便微微地向张松钱点了点头，开始注意李东仁和刘民东。当5组15名服刑人员在夏海涛的组织下围圈坐下后，6组的服刑人员在组长张明生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而李东仁则走在小组的最后面。李东仁左手拿着凳子，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他根本不知道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当6组服刑人员走到学习位置开始围圈时，走在队伍最后的李东仁已走到4组旁边。李东仁也在东张西望，似乎他已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并没有留意脚下。这时，张望宗左脚向前一伸，右手握拳使劲一拳，打在了李东仁的背脊上。李东仁的脚下被绊背后又挨一拳，重心立即不稳身体前扑，“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凳子也摔在一边。
张望宗立即跳了起来，凶神恶煞般地骑在李东仁的背上，双拳使劲地招呼李东仁的头部和脸部。旁边的服刑人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蒙了，纷纷往两边退让。
5组的莫老四也一脸凶样地起身上前，用脚膝使劲地顶住李东仁的背后，双手把李东仁的右手反扭到背后。李东仁虽有防备，但也挡不住这突然袭击，被放倒在地后，顿时脸部和头上挨了四、五拳。他忍住疼痛，也不喊叫，奋力挣扎，无奈人被制住无法翻身。李东仁不愧为玉林黑社会有名的打仔，只见他不顾打在头上和脸上的双拳，将四肢和身体用力紧缩成虾弓状，猛然腰身用力一挺，双手双脚同时使劲地向外冲打。左手一拳打在张望宗的腰上，右脚一脚踢在莫老四的大腿上，挣脱束缚，双手在地上一撑旋地翻身站了起来。
那边，刘民东发现李东仁被张望宗放倒，立即站起来大声招呼张晓强等人：“强哥，他们抢先动手，我们快啊！”张晓强、莫五福也发现李东仁被张望宗放倒，三人立即从各自小组站起冲向李东仁和张望宗扭打的地方。
喊声惊动了正准备学习讨论的服刑人员，大家纷纷避让或抬头向打架斗殴的地方观看。
张晓强冲上前时，暴戾的双眼不住地四周观望。突然横向风声一紧，一拳袭来，张晓强抬手一格，挡住了这一拳。回头一看是傻大个莫日明，立即回身与莫日明打斗了起来。别看张晓强身体矮小，也别高估了莫日明的身体高大，两人打斗亦是难分难解。
刘民东快步冲上前时，突然看见张松钱一脚飞腿踢向自己腰部，立即转身让过，转身一拳打向张松钱的腮帮。张松钱左手一抬，右手勾拳凶狠地击向刘民东的小腹。刘民东侧身让过，双风贯耳双拳猛击向张松钱的两边耳根。张松钱矮身一蹲，一拳打向刘民东的阴部。刘民东抬腿让过，转身起脚用力踢向张松钱的脑袋。
莫五福大步冲向被李东仁踢开的莫老四。莫老四被李东仁一脚踢在腰上，稍有疼痛，摇晃上身，站稳马步，侧身左脚踢向李东仁的下身。这时，他看见莫五福向自己冲来，急忙收回踢出的左脚，急出右脚踢向莫五福。莫五福左手向下一压，挡住莫老四的右脚，右手一记上勾拳猛击向莫老四的太阳穴。
赵小弟没有上前帮忙也没有退后，站在原地挥舞双拳，双脚乱蹦乱跳，用力踏地，嘴里高声大喊：“踩死他，踩死这王八羔子，踩死他，踩死这小兔仔子。”他的想法到好：你们冲啊、上啊，我帮你们助威呐喊就行了，精神上的支持足也。
赵小弟旁边有几位新犯，他们可不敢乱动，只是呆呆地看着张牙舞爪的赵小弟，有些惊恐地向旁边退后两步。
这边拳来脚往，衣破扣掉；那边扭斗激烈，鼻青脸肿。
打斗声惊动操场上围圈准备讨论学习的服刑人员，很多人站了起来，观看这场高墙版武打戏。有人伸长脖子举目观望，有人事不关己退到一旁，也有人蠢蠢欲动想借机闹事，还有个别人趁机起哄，打群架事件似乎已到了非常混乱的地步。
电光火石短短几秒钟，彭君仁、陈晓林站了起来，按照预定计划同时吹响了哨子。各服刑人员组长动作迅速地从四面八方冲到操场打架现场中间，制止打架斗殴；值班维纪员立即围在操场四周大声喊道：“蹲下，蹲下。”
围观的服刑人员立即抱头蹲下，操场上的400多名服刑人员全部蹲下，只有打架双方还在继续地打斗。
彭君仁带头冲进打架现场，大手一伸抓住激战正酣的莫老四左肩衣服向右一摔，右脚一伸，就把莫老四放倒在地。转身抓住莫五福的前胸衣襟向后一推，左脚一勾又把莫五福放倒在地，上来4名组长立即把他两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夏海涛冲向张望宗，张望宗似乎已打红了双眼，也不管来人是谁，对着夏海涛就是一记直冲拳。夏海涛左手格开张望宗打来的右拳，右手抓住张望宗的左手，左手急回用力向上一顶他的左胳膊肘，双手使劲反手一压，就把张望宗制服了。上来两个组长，把张望宗的双手反扭在背后。
于西望从后面使劲抱住李东仁的腰部，李东仁用力挣摔，想摔脱于西望的搂抱。于西望死抱不放，被李东仁摔来摔去。这时，两名组长上来，一人抓住李东仁的右手，一人抓住李东仁的左手，于西望转身到了李东仁的后面用脚膝顶住他的后腰，两名组长将李东仁的双手往后反扭，把李东仁制住。
陈晓林、张明生还有十多名组长分别对付张晓强、刘民东、张松钱、莫日明。
站在执勤岗的洪警官早已明察操场上的混战，全都在监区警官预计的可控范围之内。10秒钟，两边的人马该出场的都已出场，没有上场的可能就不是他们的同伙。洪警官立即吹响警笛“嘟，嘟，嘟。”5名执勤警官手持戒具立即冲进操场。“刷，刷，刷”监区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多名警官在郭教导员和何监区长的带领下冲进监区大门，龙警官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警官们手里拿着警棍和强光手电筒，把操场团团围住。强光手电筒发出刺眼的光芒把整个操场照得雪亮如昼，岗楼上的武警也用探照灯扫视监区操场。刚才激烈的打斗场面瞬间寂静了下来，仿佛时间忽然停止一般。所有服刑人员都抱头蹲在地上，没有人敢动，谁也不敢动。这时，谁要是敢动一下，那后果……呵呵是不是闹着玩的。
郭教导员和何监区长走到操场边，用强光手电筒仔细观察操场动静。看着这已被警官控制的场面，没有流血事件的发生，没有受伤的人员，没有骚乱现象的发生，全部都在警官的控制范围之内。郭教导员与何监区长相互点点头，回身与龙警官和洪警官小声说了几句。何监区长对彭君仁和陈晓林大声喝道：“把打架斗殴的人，全部带出来。”
彭君仁、陈晓林、夏海涛、于西望、张明生和服刑人员组长们把打架斗殴的张晓强、刘民东、李东仁、莫五福、张松钱、张望宗、莫日明、莫老四8人推到何监区长面前蹲下。
龙警官和洪警官用强光手电筒照视，一一辨认打架斗殴的8人，一边辨认一边登记，两三分钟就把这8名打架斗殴者的身份确认完毕。然后，把他们分开，两名警官审讯一名打架斗殴者。
彭君仁、陈晓林和组长们立即组织全体服刑人员按组排队集中在操场中间坐好，等候警官的训示。维纪员全部回到自己的值班岗位，密切注视操场上的一举一动，岗楼上的武警还在密切地关注着监区操场的动静。
二十点三十分，初审完毕，审讯警官把审讯笔录交到郭教导员手上。郭教导员和何监区长仔细地看着审讯记录，不时同龙警官和洪警官交谈。五分钟后，郭教导员走进办公室打电话。
何监区长走到操场讲台位置，对全体服刑人员训话：“今天，我们入监队发生了一起新入监服刑人员拉帮结伙打架斗殴事件，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这8个人，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在监狱里大讲地域观念，拉帮结伙，聚众滋事，打架斗殴，故意扰乱监管改造秩序，严重地破坏了监狱的安全稳定。他们必将受到监规纪律的严厉处罚……”
全体服刑人员静静地听着何监区长的训话，没有一个人做声，也没有一个人敢喘大气，更没有人敢搞小动作。
二十点四十分，郭教导员走到监区门口迎接从监区外走进的几名警察。郭教导员向来人敬礼，来人也向教导员回礼。大家定眼一看，是监狱领导，看来事态非常严重，打架斗殴事件已惊动了监狱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