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缴获

劈了山匪，大仇得报，张福、张毅哭得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张宇也许是触动了某种心绪，也跟着暗自落泪。引得许定他们急忙劝慰。

且不管张宇他们如何伤心落泪，杀了几个山匪，自然就要回去找王进他们，讨些奖赏再回许家庄。许定令人割下首级，重新包好财物，就准备回去。

只是现在有个问题，就是财物的处理。如果全部交给王进，那这批财物就跟张宇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跑这么远，却要把这么多财物一件不留的上交，这让作为穿越者的张宇很难以接受。

穿越的时候，可是喝杯山泉都要收费。何况是缴获这么多的珠宝财物。况且，张宇现在身无分文，怎么回去？怎么招揽人才？吃喝怎么办？不义之财，见者有份！不截留一点，都对不起那么多年的耳濡目染。

张宇急忙叫住：“许大哥，且慢！”

许定疑惑的看着张宇：“张宇兄弟还有什么事么？”

张宇一时间有些尴尬，道：“许大哥就准备这样回去么？”

这下众人都有些迷糊，不这样回去，难道还要王县尉来接我们不成。虽然我们斩了一个山匪头目，好像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许定试探道：“张宇兄弟的意思是？”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懂了，真是淳朴的庄稼人啊。张宇也顾不得尴尬，道：“许大哥，你看这次剿匪结束，王县尉回去肯定会记功，那些官兵也会有赏赐。可是这些大哥他们，跟着官兵跑这么远，还耽误了自家的农活，官府可是一点补贴都没有的。”

许定想想，这倒是真的。因为按照规定，这属于徭役，徭役是没有补贴的。反而如果不想来，反而要支付相当的钱财来免除徭役。否则就是罪过，可以治罪的。

这些庄民维持温饱都艰难，自然也没钱抵消徭役。所以即使耽误些农活，影响来年收成但他们也不得不来服役。许定似乎有点知道张宇要说什么了。试探问道：“张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将这些钱都分了？”

其他人眼睛一亮，又似乎有点忐忑、担心，满怀纠结的望着看着张宇。

张宇笑道：“全部分掉，当然不可能，那样也说不过去！毕竟这里有个山匪头目，我们可拿去请功。头目要逃跑，总会带点财物的。王县尉只要随便问几句，就知道了。这样，这头目带的财物挺多的。我们将金银各分掉一半，这两幅古画我们也带走，剩下的钱财就全部交给王县尉交差吧。这样也好交差。”

即使是一半，也足够让这些庄民忐忑不已。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居然都是自己的。这比前世抽中百万大奖还激动。只是不停重复问着张宇：“真的可以么？”“会不会被发现？”“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了么？”

张宇笑着安慰道：“不会被发现的。不过我建议我们先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先埋起来，过几天再来取。这样就更稳妥了！也不会被发现的！”

众人一起答道：“张公子是外面来的，见多识广。我们听张公子的。”众人按照张宇的吩咐，分开埋好财物，并做好标记。

这时，张毅、张福一起来找张宇，说道：“少爷，老爷、夫人被贼人所害。今天手刃贼人，何不将贼人首级带到老爷、夫人面前祭奠一番。”

额，这个张宇还真么想到。待张宇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许家的庄丁都看着自己。张宇略一思索，就知道：这贼首如果交官，那可是要记功的。如果被张宇拿去，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宇想通这一点，对着两人说道：“我们在后山剿匪，却没有首级交上去，这个就说不通了。况且，我们拿首级祭奠，又不是一直要摆在那里。不如，我们去跟王县尉说清楚，先把首级拿回去祭奠，再回县城请功。这样，我们即上交了首级，又祭奠了我父母，不是更好么？”

那些庄丁见张宇这么说，都放下心来。张毅、张福二人想想也是这个理，同意了。既然都没有异议，收拾一下，便带着剩余的财物和山匪首级回去见王县尉了。

王县尉此时已经攻破了山寨，正在清点俘虏，收刮财物，只是脸色并不是很好。这明显是个新成立的山寨，人数不是很多，百十来号人，能力也不强。这些都没关系，反正功绩薄上只会记上他王县尉扫了一处山匪巢穴。不管他是农民，还是悍匪。

让王县尉脸色难看的是，攻破了山寨后，山匪头目居然逃了。然后尽管王县尉将山匪严刑逼问，将山寨都快掘地三尺了，只找到些粮食等物，金银却没有收刮到多少。这既没有抓住匪首，又没有收刮到财物，这算什么剿匪？恐怕回去后，不但功劳大要打折扣，只怕还要提防别人流言蜚语。就连县令大人那里也不好说啊！一个能力不足的帽子算是扣上了。

事关前程名声，也容不得王县尉疏忽，下令继续拷打，加紧收刮。期待着能有惊喜出现，好让他回去交差。至于张宇他们，那是他打发的累赘。对于他们能否斩杀匪首，王县尉根本就没抱过希望。

听下面人报告，张宇等人回来拜见，王县尉突然有些火气。如果不是为了这档子破事，他堂堂一个县尉，岂会奔波数十里山路，落到这么尴尬的境地。

只是王县尉毕竟是官场老油条，知道现在身处尴尬之地，就更需要张宇为他说好话，做实他王县尉“不辞辛苦，剿灭山匪，替弱子报得大仇，为地方保得平安”的功劳。赶紧命张宇前来，要好好敲打敲打。什么都是虚的，保住官位才是实实在在的。

张宇等人进来，呈上山匪首级与财物，大声道：“大人真是运筹帷幄！我等按照大人的吩咐，在后山埋伏。果不其然，那山匪不敌大人勇武，有名山匪头领携带财物，从后山逃跑，被我等伏杀。如今山匪头领首级及携带的包裹在此，请大人验收！”

王县尉刚开始见到几个首级，并不在意。小样，几个区区首级，就像来炫耀一番么。因此对于张宇吹捧的“运筹帷幄”也并不在意。直到张宇说“山匪头领”还有“缴获财物”的时候，才开始面露喜色。

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王县尉当面就将包袱打开，见里面还有金20金，银过百两，铜钱百贯。拿回去交差还有富余。大喜过望，又让人将山匪首级拿下去教人辨认。

不多时，便有人来报，说俘虏们指认，这是山匪大头目。这下什么都不用说，不过这功劳可得换个人。王县尉拉着张宇的手就开始旁敲侧击：“真是少年英杰啊！你早就预料到山匪会从山后逃跑？”虽然张宇一开始就有将功劳划到他头上的意思，但是还是要确认不是。

张宇当即回道：“不，这是大人运筹帷幄的结果，我们只是按照大人的吩咐，照章办事罢了。这才侥幸斩得匪首，为父母报得大仇。宇不敢居功！”

王县尉很满意张宇的态度，当即表示不会忘了张宇的功劳。当场赏了张宇等人共五两银子，让众人直瘪嘴。单单上缴的财物就值数百两，还有匪首的功劳，给个五两银子，倒像是莫大的恩赐一样。幸亏张公子机灵，否则亏大了。当然，口头上拜谢不已。

王县尉又憋了一眼张宇旁边的庄丁，奇怪道：“怎么他们手脚都在发抖？还没从刚才的厮杀中恢复过来么？”

张宇看着这些壮丁，还真是朴实啊。怎么就没有前世那种考试被抓现行，也面不改色的大家风范呢。

许定上前道：“都是庄稼汉子，哪里见过什么世面？今天刚见了血，现在又面对大人的虎威，心中才惴惴不安！”

王县尉被这一记马屁拍的舒服，当即哈哈大笑，让那些庄丁先下去了。张宇更是诧异：没想到许定整天板着一张脸，居然也会拍马屁，而且水准相当高啊！

不过，打铁要趁热。趁着校尉正在兴头上，张宇拜道：“大人容禀！我双亲便是为这恶贼所害！今日报得大仇，请大人允许我将这恶贼的首级带回双亲前祭奠一番！”

王县尉不复刚才的亲昵，一脸官腔道：“这个匪首作恶多端，我还要带到县里去，悬于城门处，以儆效尤啊！”哼！两个死人有什么好祭奠的，我还要拿去叙功呢。

靠！还真是过河拆桥，真叫一个干脆！张宇心中尽管诽谤不已，但还是再拜道：“大人，双亲屈死，为人子的哪能不拿仇人去祭奠？况且，我们也不是说要毁去贼首，只是祭拜一晚就行，不会耽误大人回城的行程！回家去后，也必不忘大人今日的恩德。”

许定在一旁也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宜赶夜路。族中父老为了感谢大人为我等除去一害，保一方平安，已经在庄内备下酒食。还请大人移驾许家庄，容许我等预祝大人高升！”通过这些天，许定对张宇感觉挺不错的。也知道张宇曾经向族长提过要举荐他，况且今天也是因为张宇才有了这份功劳，还有不少的财物。在这个时候，当然咬住张宇一臂之力了。

王县尉想了一想，道：“既然是父老有心。我盛情难却，今晚就叨扰了！”

许定忙赔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大人保护一方安宁，我等乡民自然也要略备薄酒，感念大人的恩德。”

王县尉被这马屁拍得舒服，当即传令，让人赶快收拾，前往许家庄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