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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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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若拙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之喜。今日能够脱身算是她做足了准备后有备无患, 能够升一下职却是完全的预料之外了。

“谢陛下、娘娘恩典。”她当即蹲身行礼。

能不能认为,皇帝对她入宫以来的表现还是有那么几分满意的?房若拙起身后重新站会队列,心中开始仔细回想皇帝今天晚上的一举一动, 揣摩他的意图。

见着皇后就这么平安度过的淑妃心有不甘, 想到刚刚自己也不得不迫于形势为皇后求情,更是胸中憋闷。

直到看见皇帝面色平淡,与皇后也没什么交流,二人分明并肩往殿外行去,却好似一对压根不熟的陌生人, 没有一丝一毫夫妻该有的亲密模样, 方才心气稍平。

只有陛下敬重的皇后算得了什么?一个大管家罢了, 且看以后吧。

见两人已跨过门槛,出了殿门, 淑妃懒洋洋道:“行了,诸位妹妹,本宫也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可得小心着点儿, 别又跌了。”

妙贵嫔紧随其后,保持着落后淑妃半步的距离,一个仪态万千, 一个亦步亦趋, 消失在了众人目光中。

一场大戏就这么落了幕, 众妃嫔不管心中有再多疑惑或者不满,也只得三三两两从缀霞宫散去。

已近子时,因天气晴朗, 夜空中倒是繁星密布, 洒下点点寒芒, 因而夜色并不十分浓重。

然而许是经了静妃的事,大家都有些后怕,又有淑妃的“好言相劝”,哪怕宫中夜晚历来都有专门用作照明的石灯,宫人们也几乎是人手一柄提灯,势要为主子把路照得清清楚楚,哪怕前方有颗小石子也要连忙过去踢开,再请主子继续前行。

远远看去,缀霞宫仿佛有群星流泄而出,四散而去,暖黄烛光与天上寒星交相辉映,十分好看。

其中两枚小小的星辰正属于紫珠和溪云,两人随侍在房若拙身侧,手中温暖的光芒指引着她们回住处的道路。

这一晚上的经历实在是惊心动魄,两人心中没有半分主子被晋位的喜气,溪云更是惭愧到无以复加,若是她能谨慎些,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不用遭此一劫了。

紫珠同样也有些后怕,若不是主子早已做好准备,今日更是把她们两个一起都带去了宫宴,看见她们身影的人不在少数,怕是今天晚上就没这么容易洗清身上污名了。

三人一路沉默,回了住处后,溪云却是立刻跪下请罪道:“今日之事从最初论,都是奴婢的错,请主子责罚。”

房若拙正在解披风,一时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溪云在自己面前跪下,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有心人要算计我们,就是你这里没下手成功,也必定要想别的法子的。好歹眼下这条还能辩驳,若是用了更难以察觉的法子,我们怕是如何事先防备都无用。”

话音落下,溪云却仍是不愿起身,只倔强道:“请主子责罚。”小姐从府中带她入宫,为的是拿自己做左膀右臂。入宫以来最大的危机却有她的缘故在里面,溪云已是在心中责骂自己了千百遍。

见她面有愧疚,又执意不起,房若拙只好道:“你既这样说了,便罚你一月月例以示惩戒,以后务必谨慎,不要再给人可趁之机就是了。”

溪云坚定点头应下,心中暗暗发誓,决不再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弯腰扶她起身,房若拙拉着她在一旁坐下,将紫珠也叫到身侧:“今天晚上也算是因祸得福,怎么你们两个都一副沉重表情?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现在还是再检查一遍明日要穿的吉服是正事。”

位份突然变了,明天要戴的首饰恐怕也要适当添减一番,总归以前预备好的那些是不能直接用了。

提起正事,两人总算是从那种低落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打起精神,二人一道去检查早早熏过香挂出来的吉服。

另一边,坤仪宫中,秋彤也带着人在做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她的工作要繁重的多。

明日初一,盛朝规矩,历来帝后都要在这一日黎明去祭拜天地、祖先,因而这一日的穿着堪称一年中最为正式的一次。

皇后礼服庄重端严,件数众多,用料也奢华,其上刺绣更是巧夺天工,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针宫局的心血。秋彤要做的,便是在明日皇后起身更衣之前,再一次检查,确保没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寝殿之中,已换上中衣、解散发髻,正在梳发的赵皇后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手中握着一卷书似看非看的盛凌,放下梳子,起身踱步到床边坐下,问出了她回来路上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陛下,今日既已晋仪良媛为荣华,不知大封后宫时可要再给她晋个位份吗?”

大封后宫的圣旨皇后自然是看过的,甚至其中有些妃嫔的位份还是她跟皇帝一起商议后定下的,自然知道皇帝原本是要下旨晋仪良媛为荣华。

“你的意思?”盛凌随手将手中书卷放在一旁,看向皇后。

“臣妾的意思...”赵皇后一笑,将那本书合起,起身放到一旁的书架上,回身看着皇帝,“陛下今日禁仪良媛为荣华,原是因为她受了委屈。大封后宫却是给后宫众妃嫔的恩典,使众人同沐陛下恩泽。仪荣华原是苦主,若是不能沐陛下圣恩,实在不公。”

“你似乎很喜欢她。”盛凌随口道,似是试探,又似感慨。

“臣妾对后宫妃嫔一视同仁。只要是遵守宫规,对上尊敬、对下友善,不惹事生非的,臣妾都喜欢。”赵皇后含笑。

脑中不期然闪过某一日闲谈时,仪荣华对皇后那敬佩的神情,盛凌点头,也不自觉沿用了她的说法:“赏罚分明,这一点你向来做得很好。”

自成婚以来,为太子妃时,她就能打理好东宫,为皇后之后更是没让他为后宫之事烦过心。

“臣妾得先帝与太后娘娘青眼,得以嫁给陛下,其后更被册为皇后,不知天下有多少女子要羡慕臣妾的好运气。既享皇后尊荣,自然要承担皇后的责任,臣妾也不过是照章办事罢了,但求不愧于心。”赵皇后坐回床沿,温声细语,长眉下目光却是湛然有神。

想到皇后这些年来的操劳,与她方才在缀霞宫陈情时冷静又有几分傲然的表情,盛凌一颗石头心也不禁微微一软,握住她一只手,语气难能温和:“这些年累着你了。”

皇后反手握住,与他手掌相接的地方温暖一如往昔初嫁时:“为陛下打理后宫,臣妾不觉得累。”

手握皇后权力,享受国母尊荣,她怎么会累?只是心中却不由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宫中之人似乎心思渐渐浮动,日后如今日这样的事恐怕是少不了的。

*

几乎只是浅浅眯了一会儿,养了养精神,帝后二人便在宫女轻声呼唤中醒来。

一件件穿上全套礼服,庄重衣饰衬托下,二人便是静静站着,也自有一股让人莫敢逼视的威仪。

祭拜过天地与奉先殿中列位祖先,帝后仪仗浩浩荡荡,前往太后的寿安宫。

寿安宫宫门大开,往来内侍宫女皆着簇新衣物,面上挂着让人一看便觉舒心的笑容。来宫门迎接帝后二人的大宫女侍竹更是衣着精致,发间一二金簪,满面的喜气洋洋。

“请陛下、皇后娘娘安。”

康宁殿中已经坐满了等着给太后请安的妃嫔,见皇帝、皇后联袂而来,齐齐行礼。

房若拙穿着比昨日更华丽几分,为了多戴两样发饰而不显得突兀,甚至特意梳了一个平日里不大常用的复杂发型。

她乌发高高挽起,鬓边垂下一串圆润无暇的珍珠流苏,只是与光洁白皙的面庞相映衬时却仿佛逊色了几分。

盛凌叫了起,目光漫不经心从众人脸上略过,看到房若拙时不由一顿。

她似乎很少做这样繁复的装扮,如今看来,倒也十分相衬。

想到昨日在缀霞宫时她在对上他目光时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祈求,却始终强撑着冷静,寻找证据为自己洗清污名,到最后都没说出让他做主的话,盛凌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隐隐多了几分珍重意味。

虽说一直自嘲跟着哥哥们一道念书也没念出什么成果,如今看来,她却有几分读书人的傲骨。即使平日里有几分娇气,遇到事情时却能稳得住心神。

“太后娘娘到——”

太后也是一身庄重礼服,到场后端坐于正中凤座上,看着皇帝、皇后带满后宫妃嫔向她请了安,叫起后立刻便问道:“听说昨夜里静妃出了事?”

太后年纪不算轻了,也没什么守岁不守岁的念头,回宫后立刻便歇下了,还是早上起来后才听说昨天出了事,一直等到皇帝、皇后过来拜见,简直一刻都不能等,立时便要知道细节。

皇后自是知道太后最担心什么,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回母后,静妃是受了惊,身子也有些损伤,只是腹中龙胎却无大碍。只是往后几个月需要卧床静养了。”见太后果然顿时放松许多,这才继续细细讲了昨天的细节。

听闻还未查到幕后之人,沈太后顿时皱眉。到底是在先帝那样乱的后宫中脱颖而出笑到最后的人,沈太后表情一肃,殿中众嫔妃都似乎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压力。

“一个出宫的宫女,又不是个仙人,哀家就不信她还能凭空消失不成?务必要派人出去细细地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帝点头:“母后放心,朕已经吩咐下去了。”

“这就好。”沈太后满意颔首,环视了一圈殿中妃嫔,准确找到坐在沈婉容对面的房若拙,伸手一指,“你就是仪荣华?过来给哀家瞧瞧。”

房若拙闻言起身,一步步慢慢走到太后身前,深屈膝行礼:“嫔妾正是仪荣华房氏若拙,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寿延年。”

沈太后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番,淡淡点评一句:“规矩倒是不错。”仿佛就是为了看一眼房若拙,沈太后看完之后就摆了手,“行了,下去吧。”

房若拙依言起身回了座位,心中却是有些淡淡疑惑:怎么靠近太后时觉得她身上有股酒气?看太后目光清明,显然并未喝醉,酒气亦不算浓厚。

难道太后喜欢喝酒?房若拙还记得她刚上班时第一个上司不知道听了哪里的洗脑包,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先喝一杯低度数酒,到办公室时也总是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

沈太后最关心的问题有了解答,也不愿意多接待自己儿子、儿媳妇连带着这一大堆的妃嫔,只看向贤妃道:“改天带泽儿来我这里玩一天。”便下了逐客令。

帝后自然先行,房若拙侧身站在一旁等候时,却不知是不是错觉,盛凌仿佛在她身前停顿了一瞬。

纠结再多也是无用,房若拙带着紫珠回了怡蓉水榭,头一件事便是将众人叫过来,照例训话一番后各自赏了两月月银。

其余几人拿了赏银后自是欢天喜地退下,溪云却有些不安:“主子昨日才罚了奴婢的月银,今天却又赏回来,这岂不是跟没赏是一样的?”

房若拙双手托腮,笑着说:“你也知道我向来敬佩皇后娘娘,自然要学她赏罚分明,昨日已是罚了,今天的却是过节银子,怎么能相提并论?”

扣一个月工资就算了,连年终奖也扣,房若拙都要骂自己一声黑心资本家了。

大年初一自是个无比重要的日子,放在民间,走亲戚、放鞭炮、吃年酒,桩桩件件堆在一起足以让人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可惜这是宫中,有资格与皇帝一起见皇室宗亲,参加晚上国宴的,满后宫也就只有太后并皇后两人。

既然无事,房若拙就心安理得地在大年初一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也好养一下昨天没睡好损伤的精神。

说来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房若拙回想自己以往也是个能熬夜到两三点,早晨七点爬起来挤地铁,上班时还不会困的狠人。如今却已经是睡不够九个小时就觉得没精神,也算是一种退化了吧?

房若拙感叹一番,在被子中满足地翻了个身,又有些昏昏欲睡。

*

翌日醒来时天色尚早,房若拙早早起来后便前往坤仪宫。

许是因为满宫妃嫔都盼着早点知道自己能晋个什么位份,明明房若拙比往日请安时到的时间还早,椒房殿中坐着的人却比平日里多上不少。

房若拙在沈婉容对面坐下,忽视殿中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静静等着人到齐。

皇后自然也知道今日妃嫔齐聚,为的是什么,出场后并未多说废话,直接示意万敬上前。

只见他徐徐展开手中明黄卷轴,早已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的妃嫔们齐齐在殿中跪下。

万敬声音不疾不徐,宣读的旨意也是四平八稳,各位妃位以上的妃嫔果真没有一个得以晋位的,连怀有身孕的静妃也不例外。

满宫妃嫔中,头一个得以晋位的是妙贵嫔。她在从三品贵嫔位待了五年之后,终于被晋封为正三品修仪,从此有了做一宫主位,被人称一声“娘娘”的资格。

荣妃端端正正跪在地上,只听圣旨上第一个晋位的不是静妃,就已经在心中乐开了花。好在是静妃现在来不了,这要是来了,发现自己以为十拿九稳的惠妃位陛下根本没打算给,怕不是没事也要气出事。

确认了最想得知的消息后,荣妃已经没有心思再往下听,仗着低着头没人能看清自己的表情,光明正大开始走神。

身后的众嫔妃却是一个个精神抖擞,耳朵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声音,就怕错过了自己被晋位的消息。

或许皇帝终于发现自己在位份上着实吝啬,自妙贵嫔往下,除了班婕妤位份没有变化,其余人人皆晋了位,只是有晋一个小品级的,也有连晋两级的。

得晋两级的自是喜出望外,只晋一级的,心中失望之余也不免有些庆幸。

好歹还有蒋小媛这个原本能晋位但是被她自己作掉的垫着底。蒋小媛还是皇后表妹呢,都免不了一罚。能晋一级是一级,总比原地踏步强。

只是不管再兴奋,众人还是不由为旨意中竟有“仪荣华晋为庶四品充媛”这样的字眼而侧目。

要知道仪荣华直到除夕晚上都还是个良媛,这圣旨上却直接称她为荣华,岂不是说陛下回去后还特意命人重新拟了新的圣旨,就为了在大封后宫时继续晋她的位?

从六品到庶四品,这样的升迁速度,竟是丝毫不像当今的作风,倒有让人有种重回先帝朝时的恍惚感。

沈婉容满心憋闷,听到自己连晋两级,成了庶四品充容时竟是提不起一丝欢喜。

晋位充容又如何?还不是要低那个有封号的人半头。况且宫中自有潜规则,同一位份时,以在前的位尊。若是陛下封她为庶四品第一的充仪也就算了,还能借着这个跟仪充媛论论尊卑,如今封号、封位全面落后,她是彻底被压在身下了。

从进宫时仰仗太后福泽,遥遥领先于众位同期妃嫔,到眼下被人反超,细细想来也不过就是这一昼夜之间发生的事而已。

如今已是沈充容的她不禁在心中狠狠咒骂那不知名的推手,下黑手也不干脆利落些!静妃没害成功也就算了,连个低位妃嫔都没能成功嫁祸,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偷偷侧目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仪充媛,见她面上流露出欢喜之色,沈充容仿佛被刺伤一般,快速收回目光。

以后就要坐在她下首了啊...沈充容现在是懂了为什么蒋小媛每次看到她总是忍不住要刺两句了,实在是心里不爽,不发泄出来难受得很。

“钦此——”圣旨终于宣读到结尾,万敬收好卷轴,退至一旁。

殿中嫔妃齐齐道:“谢陛下、娘娘恩典。”

皇后依旧笑得十分雍容大度:“众位且起身吧。”

一众妃嫔各自入了座,皇后看向妙修仪:“你如今已是正三品,按制可独居一宫,一直住在关雎宫的偏殿也有些委屈了你了。宫中空着的宫苑不少,你可有看中的?”

淑妃闻言,目光落在妙修仪身上,对妙修仪的回答也是好奇得紧。

妙修仪端坐椅中,仿佛还没从自己被晋位修仪的消息中缓过神,闻言一愣:“啊?嫔妾可以迁宫了?可以不搬吗?”

说到一半,妙修仪终于醒过神一般,连忙起身行礼,再出口的话就正式了许多,“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在关雎宫中住得十分舒心。虽是偏殿,地方也并不逼仄,还能时时跟淑妃娘娘作伴,不知若臣妾不愿迁宫,可符合规矩?”

说完,抬眼看向皇后,似是十分期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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