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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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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得越大了, 兴庆干燥,尘埃漫天飞扬。

赵寰浑身是血,洗漱了出来, 岳飞已经吩咐人摆好了瓜果点心。

“兴庆瓜果甜,赵统帅尝尝看。”岳飞周到又客气,请赵寰入座。

赵寰看了眼案几,笑道:“兴庆羊肉天下闻名, 怎地全是些素食?”

岳飞愣了下, 忙起身道:“先前伙房里没有羊肉, 我去让人买一只。外面刮风, 天气不大好,送来会迟一些,得等上一阵, 还请赵统帅见谅。”

“就这些吧,我就随口一问罢了。”赵寰叫住岳飞,坐了下来,道:“我知道岳将军平时简朴, 肉蛋等却不能省。兴庆羊肉比开封猪肉还要便宜些,能吃的话,就尽量吃。身子好, 打仗才会减少损伤。”

岳飞沉吟了下,真诚地道:“我总想着粮草不够,平时就节省了些。殊不知, 省了小钱, 亏了大钱。还是赵统帅说得对, 以后我会改正。”

“我会尽量满足粮草军需, 不会在这方面节省。”枸杞八宝茶香甜, 赵寰又累又渴,一口气喝了小半碗。

岳飞见状,默不作声起身,出去又给赵寰要了一碗。

赵寰道了谢,吃了些炊饼瓜果,肚子总算半饱。她捧着茶碗,闲闲道:“哪怕是赵构,给的粮草军饷也足够。只最后落到每个兵丁头上时,就所剩无几了。”

重重贪腐下来,能落到兵丁头上还算好。岳飞叹息了声,道:“上面克扣,底下的就得自己找门路,没钱没粮,就去抢。这兵与匪,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匪兵匪兵,就是从此得来。赵寰当然不会只说闲话,更非想吃羊肉。

“岳将军起初的神武右军,里面的人员复杂,良莠不济,也有好些匪。我知晓岳将军念旧,不忍对同胞下手。故此亲自前来。”

赵寰抬起眼看他,坦诚而犀利:“岳将军比我更懂治军,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西北的军,我全权托付给岳将军,并无他意。”

岳飞怔住,思索了下,与她一样坦诚,道:“赵统帅谦虚了,我心中并无其他想法。应当更加警醒才是。先前的事情,并非赵统帅不信任我,实属我的过失。”

越是君子,就越要尊重。赵寰这一出,等于是在军中立威。威立了,也要顾忌到岳飞的感受。

两人相视一笑,岳飞端了茶碗,道:“军中不宜饮酒,就以茶代酒,给赵统帅接风洗尘了。”

赵寰端起茶碗与他碰了碰,喝完茶,道:“这个八宝茶好。兴庆的枸杞,羊肉,给燕京带来了不少赋税收益。我打算将兴庆产的各种货品,运到雅州的互市去。西北的粮草,以后由巴蜀筹措。两地离得近,粮草送到西凉州,再运了货品回雅州,正好来回不走空。”

岳飞惊讶不已,迟疑着问道:“赵统帅是打算由兵运送?”

赵寰点头,道:“在战场上受了伤,无法再上上阵杀敌的兵,那点抚恤对他们来说,无异车水杯薪。他们解甲归田之后,下地干活也不方便,赚不了几个嚼用。久而久之,就成了废人。若是能赶车,出把力气的,再添上腿脚完好的兵丁相助,这差使也就不成问题了。他们有了活计,能赚上几个钱,不至于后半生没了着落。”

岳飞双眼瞬间一亮,激动不已道:“此举甚好,此举甚好!这才是真正的爱兵如子,以后何愁他们真心归顺!”

赵寰笑道:“岳将军先别夸我,起初用不了多少人。”她脸上的笑渐渐退却,无奈道:“且不说阵亡,受伤兵丁始终太多,一下用不了那么多人。”

岳飞一想也是,忙道:“赵统帅已经尽力了,以前他们哪有这般好的机遇。受伤阵亡了,只能听天由命。”

阵亡兵丁有抚恤,在乱世中,朝廷还在到处逃命,死了也就死了。哪怕朝廷发了抚恤,钱到了地方州府。

最后能送到阵亡兵丁家人手中的,只剩下被克扣后,可怜巴巴的一丁点。

“不过,他们也不要失望,我打算长期做下去,不局限于送粮草。”

赵寰细细解释道:“如今的商队做买卖,南边的货物,卖到了北地之后,会翻上数倍的价钱。皆因为路途遥远,本钱都用在了路上。这是眼下无法解决的问题,商队需要大量的人手,他们当兵打过仗的,比起寻常人要能吃苦,这可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受伤了不便,就少些工钱,总体算起来,商队用他们也不吃亏。当然,这些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商队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按着他们点头。我会做出相应的鼓励,商队若是用残疾兵丁,可以在赋税上得到一些贴补。具体多少,如何操作,包括在漕运上,我得回了燕京,与赵相商议之后再定。”

除了运送粮草,加上漕运,商队,乃至驿站,车马行等等。有了朝廷中枢的支持,伤残兵丁就不愁没有活路了。

岳飞胸口滚烫,许久都无法平息。他想笑,却鼻子酸涩,眼睛湿润了。

身为一军主将,打了胜仗有喜悦,随后而来的,却是无尽的伤痛。

一长串伤亡数额,伤兵营中,彻夜呼痛的哀鸣。每当那些时日,整个营地中,总弥漫着驱散不开的阴霾。

刀箭无眼,谁都难保证,下一个倒下的,不会是自己。

赵寰在努力为他找新的出路,她是当之无愧的正义军统帅!

“至于阵亡的将士。”赵寰吃了口茶,笑吟吟道:“兵都来自各地。北地的尚好,若来自南边,这抚恤银就不好送回去了。”

岳飞一下抬眼看过去,赵寰迎着他的目光,微笑着道:“可以在兵营中提一提。他们的家人,若是方便搬到北地来,衙门定会妥善安置,给他们地种,屋子住。”

这是要对赵构釜底抽薪啊!

南边在修皇宫太庙,加上皇亲,权臣们的府邸。只清河郡王张俊的府邸,就占了一条街。

清河郡王家产万贯,钱从何处来,岳飞作为其曾经的部下,再也清楚不过。

加之叛乱不断,一次次征收兵粮,百姓如何能过得下去。

哪怕再故土难离,活不下去的时候,都会外出求生路。

赵寰深深叹息,道:“我这是在倒逼赵构,别成日只想着弄权,做些下作勾当。百姓大量逃亡,他不蠢,总得思变,会善待百姓些。不然,他的江山上没了民,就一群朝臣与他这个君,就没人可奴役了。”

岳飞在百感交集中,不禁笑了出声,道:“赵统帅的每一步,我皆以为已足够意外。殊不知,最意外的,永远在下一步。”

赵寰却很郁闷,捏着鼻子道:“看似我赢了,却让赵构这混账得了好处。为了那些倒霉的百姓,算了,唉!”

岳飞脸上的笑意更甚,道:“赵统帅无需憋闷,南边能安稳繁荣下来,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你以前说,一个打得烂糟糟的江山,要来有何用。南边安稳,自是赵统帅的福报。”

赵寰哈哈笑道:“万万没想到,岳将军还会讲此等场面话。”

岳飞难得羞赧,诚恳地道:“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绝无半句虚言。”

赵寰再笑话,估计他的脸就得红透了,好心转开了话题,道:“徐将军的兵,会留在兴庆府城。到时若有战事,就与你们一同上战场。平时你得闲时,劳烦过去指点他们一二。”

岳飞瞄了眼赵寰,沉默片刻,终是问道:“赵统帅可是想要换防?”

赵寰也不隐瞒,坦坦荡荡道:“是有这个打算,一地驻军,不能在当地太久,久了就会滋生倦怠与腐败。以前大宋各地的驻军,厢兵等,在当地经营多年,根深叶茂。要拔起来,堪比地动。腐败也就罢了,还不能打仗。”

宋兵的种种无能,已经在金人打来时得到了印证。岳飞想得更多了些,比如一地的兵将势力太过强大,就得引起上面的猜忌防备了。

各地兵乱不断,除了兵丁被克扣,活不下去的原因,也有将领造反。

赵寰并不敢托大,自认为能掌控一切。

人心不可试探,更不能只用情谊维持。她亦不愿猜忌武将,引得上下离心,要提前将此事扼杀在萌芽中。

赵寰想了下,开诚布公道:“我并非在怀疑,防备谁。队伍大了,底下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就难以控制。兵乱不一定成气候,对于上面的人来说,只一次变故,几封来往折子罢了。这背后,却是无数的生命。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

岳飞重重颔首,郑重道:“我懂得赵统帅的心思,从未做他想。”

若要看清一人,得要到盖棺定论时,才最准确。

要说了解,赵寰对岳飞,远比他了解自己深。

他的忠诚与信任,令赵寰感到说不出的安慰。

到了她如今的位置上,就很难有纯粹的友人。比如虞允文,张浚,甚至徐梨儿他们,恭敬多于亲近。

倒是寒寂这个前辽国人,反倒要随意些。赵寰与他也能多说笑几句,抵抗终日辛苦,劳累的孤寂。

“只练兵还不够,必须到战场上实战。兴庆的气候与开封大为不同,兵到了这里,要适应一段时日。比如南方的兵,北上就得吃大亏。若是遇到凛冬时节,别说打仗,在雪地里行走都困难。再往吐蕃等地,空气稀薄,气都缓不过来,如何能打仗。我调守驻防的原因,并不只是为了防止腐败,更是为了强兵,精兵。”

岳飞听得频频点头,光练兵就只是纸上谈兵,得真正上战场见血。

说了一会兵营中的事情,赵寰站起身道:“我得回城去,兵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打仗容易,治理难啊!兴庆是西夏的都城,更是难上加难,先前我见到姜转运使她们,头发都快愁白了。”

想到打下来的几个州府现状,岳飞神情肃穆了几分,道:“我送赵统帅出去。我只会打仗,不会治理,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有需要之处,只管差人来提一声就是。”

赵寰说了好,出门与徐梨儿回城。岳飞送到营外,看着她翻身上马,犹豫了下,拱手道:“多谢赵统帅安顿好了我的家人,定会死守大宋,永不负卿!”

岳飞的母亲姚氏等人,赵寰提前下了令,汤福将他们混入商队中,送到北地。赵构去缉拿人,扑了个空。

按照规矩,将领在外打仗,家人要居在帝王的眼皮子底下,当做质子令其放心。

赵寰尊着姚氏的意愿,任由她归故乡相州居住。

闻言,赵寰只笑了笑。她拉起纱巾蒙住口鼻,朝他挥挥手,疾驰离开。

马蹄卷起黄沙漫天,岳飞立在风中,等到眼前渐渐清明,方才转身回营。

赵寰回了城,让徐梨儿先去找姜醉眉。她则下了马,只带了几个亲卫,随意在城内闲逛。

铺子前的伙计依然无精打采靠在门边,见到人来,懒洋洋随口招呼了声。

赵寰脚步微顿,抬头看向匾额,见是一家茶铺,抬脚走了上前。

伙计一下反倒愣住了,像是不习惯,手忙脚乱上前招呼:“客官里面请,客官可是从外地来?客官是要用饭还是打尖?”

问了一长串,伙计的舌头都卷了起来,他拍了下自己的头,懊恼地道:“客官莫怪,敝店没有客房,只有汤饭果子,也能吃茶。本店的八宝茶,在兴庆府都排得上名号,以前可是一位难求,宾客盈门呐!”

赵寰忍俊不禁,走进了大堂。抬眼打量一圈,偌大的大堂中,约莫有十余张桌椅。只在临窗处的位置上,坐着两个吃茶说话的男子,其余全空着。

见到人进屋,两人顿时噤声,朝她上下打量了过来。

赵寰随意瞄了他们一眼,神色自若走到门边的空桌坐下了,对着飞快迎上来的茶酒博士,道:“就上一盅你们店里拿手的茶,再来两碟果子。”

茶酒博士响亮应了声,转身退下,很快上了碗香气扑鼻的八宝茶,两碟兴庆的甜瓜。

赵寰捡了一块甜瓜,在手上来回翻看,问立在一旁的伙计:“这甜瓜好似不大新鲜,你们放很久了?”

伙计老实,紧张不安想要辩解。对着蔫答答的瓜,吭哧了几声,又着实说不出口。

站在柜台后的东家,如今亲自充任掌柜的老翁打量着赵寰。

见她气度不凡,掌柜想到城内的那群大官娘子,并不敢造次。急急走上前,躬身赔不是:“客官见谅,这碟甜瓜,乃是前两日所切,店里没了客人,就一直没卖出去。唉,这开张的本钱太大,甜瓜虽不新鲜,依然舍不得扔。客官来到本店,真真是本店的荣幸。这碟甜瓜不算钱,就算本店送给客官的了。”

赵寰见掌柜话说得滴水不漏,唔了声,放下甜瓜,道:“这瓜果不新鲜了,吃了会坏肚子。掌柜以后还是得注意些,店虽没买卖,也不能让客人吃坏肚子。不然被找上门来,你还得赔药钱,坏了店铺的名声。”

掌柜连连点头,“客官说得是,以后定不会了。只这店啊,若买卖再这般冷清,顶多撑上一个月。等到天气一冷,得烧炕点炭盆取暖,成本愈发高,实在难以支撑,就得关张了。”

赵寰问道:“掌柜这店开了多少年了?”

掌柜答道:“足足十五年了!”他感慨一声,满脸不舍道:“十五年了呐!我们夫妻最初到兴庆讨口饭吃,从在街头一碗碗卖茶汤做起,含辛茹苦赚到了这间铺子。唉,谁曾想......”

他看了眼赵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赵寰扬了扬眉,指着对面说道:“站着说话累,还是坐着说吧。”

掌柜挣扎了下,见赵寰神色温和,大着胆子坐了下来。

赵寰扬声叫茶酒博士,道:“再上碗茶,我会账。”

掌柜忙起身道谢:“这如何好意思,让客官破费了。”

赵寰说了声无妨,问道:“以前你们店里的买卖很好,兴庆归于大宋之后,生意就没了?”

掌柜僵在那里,小心翼翼问道:“听客官的口音,可是大宋人?”

赵寰并不隐瞒,点头承认了:“是,我来自大宋。如今你们都是大宋人,我们已经成了同胞。别担心,大宋人不会像西夏那样,攻城之后烧杀抢掠,残害西夏百姓。”

大宋兵打进兴庆城之后,令百姓在家中不要出门。等到城内安稳之后,方解除了禁令。

只是,大宋兵打来前,得了消息的皇室,权贵们大户人家,早就往西北边逃了去。兴庆只留下了穷苦,无法一走了之的百姓。

哪怕官府一再强调,好些百姓不敢随意出门。加之囊中羞涩,街头铺子就更加无人光顾。这条平时繁华的街头,铺子关张了大半。

另外桌上的那两个男子,此时有一人插嘴道:“哪怕官府将仁慈再挂在嘴边,终是非我族类,如何能信。”

掌柜神色微变,赵寰回转头看去,好奇问道:“听你的口音,与掌柜的又不同。不知你来自哪一州府?”

那汉子倒不惧,扬着下巴高声道:“我是西宁州人!”

赵寰不由得笑了,道:“西宁州啊,西夏从大宋手上夺走没几年,你忘得还真是快......咦,莫非你姓任,又或许,你与任氏沾亲带故?”

汉子戒备地盯着赵寰,悻悻道:“我不过一草民罢了,如何能与皇后娘娘的娘家沾亲带故。”

叛贼任得敬将西宁州奉给李乾顺,除此之外,还奉上了如花似玉的女儿,成了李乾顺的皇后。

另外一个汉子大声道:“任皇后贤德,成了皇后之后,对西宁州百姓诸多赏赐奖励,百姓们都记得她的好。以前西宁州属于大宋时,一次次加赋税徭役,逼得人没了活路。就算是从大宋人变成了西夏人又如何,谁待我们好,我们就认谁!”

掌柜一边觑着赵寰,一边急得满脸通红,扎着手乱摇:“哎哟,少说几句,少说几句,当心祸从口出啊!”

汉子却不领情,梗着脖子大声道:“大不了一死!衙门说得轻巧,让我们相信他们。相信,如何能信!我不过是个赶大车的,倒霉到了都城,困在这里再也没能回去。家中还有老小妻儿,他们不知如何担惊受怕。”

另外一个汉子,同样唉叹连连,道:“西宁州向来苦寒,贫瘠。就靠着枸杞,皮毛能赚口嚼用。如今正是采最后一茬枸杞的时节,卖不出去,只怕烂在地里也没人去动了。以前吃的青盐,又好又便宜,如今可就吃不到了。大宋要从千里之外运盐来,还不得数倍价钱卖出来。这日子,没法过喽!”

赵寰好整以暇问道:“大宋与西夏互市关闭多年,以前西夏的枸杞,都被谁买走了?”

汉子噎了下,含糊着嘟囔道:“以前京城贵人多,他们吃得起,总能卖出去一二。”

赵寰毫不客气指出道:“卖出去一二,是贵人随手打赏你们几个钱吧?”

汉子脸上挂不住,面红耳赤道:“那盐呢,这油盐酱醋,眼见着一天天涨价,米粮价钱,不知翻了几倍!”

赵寰指着他桌上的茶,道:“吃口八宝茶润润喉,别着急上火了。”

汉子低头看着面前案桌上满满当当的茶水点心,脸色难堪起来,讪讪没有作声。

赵寰不紧不慢道:“官府的官员们如何,如今的大宋待你们如何,你们心里其实都一清二楚。不然,你们哪敢这般大声说话,哪能有闲心坐在这里吃茶。”

他们面面相觑,低着头没有作声。

“油盐酱醋,乃至粮食涨价,究竟涨没涨,我得去查实后才能知道。”赵寰声音一沉,道:“大宋的商队,还没进兴庆府呢!就算涨价了,涨价的,难道不是你们口中的西夏人?”

掌柜干笑着,汉子们眼珠乱转,脸一阵红,一阵白。

“谁让你们过得好,你们就认谁。”赵寰声音冰冷,厉声道:“西夏杀了多少西宁州的百姓,你们可问过他们,可否愿意认贼作父!任得敬拿了你们去献祭,你们口中的任皇后,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随手漏出一点,施舍你们,你们就感恩戴德了。”

“真是不值钱啊!”赵寰啧啧摇头,“不仅不值钱,还蠢不可及,分不清真正的好坏。你们是西宁州来兴庆做买卖的吧?贩卖枸杞还是盐?粮食?衙门看得严,没能趁乱发大财,可是很失望?”

汉子们见被拆穿,脸色瞬间大变,慌乱不已。扔了一把钱在案桌上,急急忙忙就要离开。

赵寰只淡淡道:“站住!”

汉子们见亲卫围了上来,哭丧着脸转过身,拱手求饶道:“贵人饶命,我们真上有老,下有小啊!”

掌柜也吓得不轻,躲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赵寰沉眼扫去,汉子们情不自禁腿发软,直打哆嗦。

敢在这个时候到兴庆府做买卖,真是够大胆,聪明。

不过,他们看错了,北地不是南边,更不是以前的大宋。

赵寰平静下令:“你们去跟同行们通个气,最好每个行当,都打招呼到。有行首的,行首来。没了行首的,就各地会馆的管事人来。明日巳时初,全部都到衙门点卯。若是不来者,就怪不得他人了。”

汉子们与掌柜都呆住了,汉子下意识问道:“敢问来衙门何事?”

赵寰只看了他们一眼,留下茶资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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