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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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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清晰了, 接下来就是该怎么让他们发现师父的墓了?当然不是死人岗那处真墓。辛珊思沉下心想着。要不…给洛河下游紫樱丘的冢做块碑?

新碑还是旧碑呢?新碑,意味着刚立不久,这很容易引发一些联想, 会不会给自个招来麻烦?碑做旧…她前生构造盆景的时候有学过。

要是她多本姓阎的女子户籍就好了,这样便无需顾虑那么多,可以直接立新碑,并且留字。让所有人都知道纥布尔·寒灵姝有传人,传人还被辛家当疯子关了十三年。

这样一来, 辛良友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但江湖武林会将目光投向辛家,密宗以及密宗背后站着的官家,亦会盯住辛家。甚至大蒙的国寺, 西佛隆寺, 因《混元十三章经》也会找上辛家。

得如此关注, 什么脏什么秘密藏得住?

辛良友会不会以为她被关的这么些年都是装的?毕竟她得承深厚功力时,年岁尚幼, 有些东西无法守住。装疯藏在辛家,偷偷练功,才是上上策。

一柄锋利的大刀悬在脖上,辛良友会是什么感受?焦心恐惧,惶惶不得终日。这就是她要的,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一刀了结他, 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可是…辛珊思长眉耷拉下,到哪去弄姓阎的女子户籍呢?将金簪收回钱袋, 两手覆上小腹。

西浅街, 风笑正在回报下午坐诊时在百草堂听来的信:“外头都说背篓小娘子, 姓阎, 阎王的阎。”

坐在书案后太师椅上的黎上,抬起头:“姓阎?”

“三通教教主方盛励讲的。”风笑品着主上面上的表情:“咱们要不要…”

黎上弯唇,道:“你去百草堂的记档上找找,看有没有姓阎的孤女,十八十九岁都可,家最好在洛河城或这附近。我要她的户籍。”

尺剑听出话音了,背篓不姓阎,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家主上清楚。

“嗳…”风笑想的就是这个,主上要买洛河东湾口的庄子,他基本已经确定背篓小娘子是辛良友在找的主:“有了户籍,只要不跟那一家子撞上,她就可以自在点。”

“撞上也无事。”黎上轻嗤:“亲爹未必认得出。”上次在仙客楼见,他就发现姗思比八月中要丰润不少。

怀山谷底,他借了她的真气和内力,她就奄奄一息了。按理姗思年纪轻轻,即便没有内力支撑,身子也不会枯竭成那般。只有一个可能,被关的十三年,她内耗严重。

这也是他不以为姗思会怀喜的原因。早听闻寒灵姝修的《混元经》是西佛隆寺的镇寺经法,能驱邪扶正,延年益寿。他现在信了。

“那怎么给她呢?”风笑又难了。

这个…黎上想了想道:“等她再进城吧。”她已完全接受了孩子。他在她那也不能一直没名没姓。“东湾口的庄子,先别急着买。”

“好,那我尽快把户籍准备好。”

沉定了一夜,辛珊思对有孕不再小心翼翼,早起练了会《弄云》和太极拳,便套驴车去赶大集。大白菜一文钱四斤,她买了三车。又把家里缺的零零碎碎补全,就送长板车去木匠铺子。

“再加根车轴,木要用好的。车板能加宽吗?”

膀大腰肥的匠人,不犹豫地点头:“能,但妹子,照你说的改,花费可不小。”

“我知道。”辛珊思再提要求:“车里面放茶壶、痰盂的地方一定得有。”

“你要付得起银子,哥给你照着官家大户出远门用的马车改,怎么样?”

“那最好。”辛珊思让他算下定钱。

匠人叫了婆娘出来。丰腴妇人拿着个算盘,当着客人的面一样一样点全了:“您先付七钱银子。”

给了银子,辛珊思牵着驴家去,路过桥头见有卖活鱼的,捡大的活络的买了三条。

吃食丰富了,她关起门来准备将《混元十三章经》第三章除秽修完。因着师父的功力,目前她修这经法更像是重修,一点坎都没有。估摸着到了第八重境,才要她慢慢凝聚,渐进着来。

经过两月的调查,巴山将有关辛家的信交到了诚南王手里:“白时年没骗您。”

蒙曜一目十行,快速阅完三页纸的内容:“辛良友在找的人,应该就是他想拿来炼人丹的人。”

“这么说,寒灵姝把苦修来的一身功力给出去了?”巴山面上凝重。

蒙曜沉目,这不是他喜欢的走向。一个达泰霸着密宗,就已经够他烦的。现在又来了一位寒灵姝的传人,对方还不知所踪。

“王爷,中原人不是常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吗?”巴山压低了声:“我们要不要把信透给达泰,让达泰先急上?”

蒙曜认同:“正好探一探寒灵姝的死,跟他到底有无干系?”

“辛家那里?”

“先派人试着接触。”

“是。”巴山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王爷,那个谈思瑜…您不觉她有些眼熟吗?”

蒙曜看向巴山:“寒灵姝的女婢谈香乐。”

王爷知道就好,巴山道:“蒙都传来消息,谈香乐近日已经去了三次玉灵公主府。”

沉寂一瞬,蒙曜笑了:“一个认不清身份的玩意儿罢了。”

“可她快把自己当寒灵姝亲生的了。”巴山讽刺完,退下了。

蒙曜背手而立,想着最近几月发生的事。他已查清为何各方游手好闲的江湖人士要往洛河城涌了?这全因九月里有人重金向一界楼买寒灵姝的下落。一界楼指示,洛河城。

这指示,只给了买消息的人。

买消息的人是谁?他还没查到。但看目前洛河城的形势,便可知对方在有意针对他。皇帝派他清剿中原武林,他一入中原,武林就乱起来了。

这代表什么?

他无能,弹压不住一群草莽,可以卸权回蒙都了安分待在诚南王府了。亦或…也不用回去,就死在洛河城。

好算计!只未免太轻瞧他了。

辛珊思闭门将将三天,门就被敲响了。

“大妹子,在家不?”

二华嫂子?辛珊思想装扮也来不及了,忙去开门,不再压着嗓子,娇·嫩嫩的声问道:“谁呀?”

“大妹子,是我。”

门拉开,辛珊思探出半身,看着愣住的人,眨了下眼,笑问:“您是二华婶子吧?”

二华嫂子一下回过神:“对对,你跟你娘长得似一个模子脱出来的,真漂亮。”

辛珊思露了羞:“您是来找我娘的吗?我娘昨个同我爹一起回江平了,邻家周三叔给带了信,我太爷起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人怎么样?”

“不清楚。我和大弟留下收拾家什,明天随周三叔他们一道回。”

年纪大了最怕摔跤跌跟头,这又处冬里…二华嫂子心里觉大妹子家老人怕是要不好,将带来的栗子糕从背篓里拿出:“自己家做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和你弟弟带着路上吃。”

辛珊思没推拒,接过快步回屋里分了几块红枣糕出来:“二华婶子…”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娘一样?快拿回去…”二华嫂子提上背篓,就跑:“下次随你娘回来,一定到我家坐坐。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您慢点。”

下午,屋主又来。辛珊思还是一样的说辞,她娘回家了。

“一会有人来看房?”

“对,”屋主笑道:“就看看,能不能卖出去还未知。”见小姑娘冷脸,有意岔话,“你大弟呢?”

辛珊思心情很不好:“去集上称点心了。”

今日一早上,左眼皮子就在跳。屋主直觉要心想事成:“若卖出,我这给你退点租子,你回去可得跟你娘讲清楚。”

是租子的问题吗?辛珊思突然觉无论什么年间,还是要有自个的房子才算安定。不多会,见个精神抖擞面目慈和的老汉到了,她嘴撅老高,活像个被房东宰了的租客。

老汉年事虽高,但身姿依旧挺立修长。手抚着三寸花白须,随屋主屋前屋后看过一圈,站在堂屋门前。

“老夫可以进屋瞧瞧吗?”

屋主笑呵呵地望向杵在井边一脸怨气的姑娘,问道:“可以吗?就看看,不动东西。”

老汉略泛浑黄的目瞅着不痛快的女人,背在后的手抠着小指。她怕是已经在心里大骂他们了。

辛珊思才不放心放两人单独进屋,她屋里贵重物多着呢。沉着脚走往堂屋,跨过门槛,往堂中一站。

“你们看吧。”

屋主赶紧请老汉入内:“左右两间房稍窄点。堂屋放的宽,有五步半。”怕人不信,还跨步当场丈量。

老汉不甚在意,两眼不着痕迹地扫过屋中摆设。铺在炕上的小方被,是给孩子准备的?走去西屋,见几捆藤条和蒲草,她是想自己编窝篮?东屋还有没用完的棉絮,家里粮食不少。

“这院子多少银子?”

听这话,屋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姑娘,拉着老汉往外:“咱们出去说。”

辛珊思气死了,往烧得暖和和的炕上一坐。不管,反正她要住到正月。

也就两盏茶的工夫,老汉回来了,像通知一样地说:“院子老夫已经买了,不过你可以暂时住着。老夫搬不搬来洛河城,明年秋里才定。”

那您买什么院子?辛珊思搞不懂这些人,仍板着脸,硬着嘴说:“我明天也要回家了。”

“随你,你要不住了就把门锁上,也不用给老夫留钥匙。老夫搬来,自会着人捶了那锁,换把新的。”

倒是挺大气,辛珊思话在嘴边滚啊滚,终还是厚着脸问:“那…那要是明年开春继续住,您老怎么算租子?”

“租子就算了,你帮老夫把院子看好,别叫耗子糟践了。”

送走了老汉,辛珊思还有点没回过味。原本她可以住到正月,现在一下能赖到明年秋。所以屋主卖个院子,老人家买个院子,她占了个便宜?

怎么觉着有点玄乎?天上真会掉馅饼?

把门关上,插上闩。她回屋得合计合计,今天这事也算是给自个提了个醒。建茶庄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她这里就缺一张完整的大蒙地图。建茶庄最首要的问题,就在选址。

离了孝里巷子,老汉过了越口桥,进了南市,穿入人流,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用了两三日,风笑终于在百草堂记档上找到个合适的人,去书房寻主上商议,进门就见那位丢来一张契书:“先收起来,明年秋办红契。”

“还是您手脚快。”风笑拿了房契:“但我琢磨着那位应不会在洛河城生产。”

“随她在哪生产。”他又不是没腿,抽走风笑手里的记档。

“阎晴,洛河城常山镇人,今年十九。四岁父母双亡,流落成乞儿。十二岁进了咱们在江南的庄子,十三岁河边洗衣时突发心疾,不等大夫赶到就没了命。她的户籍册子还在。”

他们从不给收容的人办奴契,去留自由。能学得种药,也是人家本事。开医馆的,药材哪能只靠自家里种?风笑倒希望,每个离开庄子的人,都能置上田,种药再卖到庄上。

黎上看过:“就她吧。”将记档递还风笑,“尺剑呢?”

“换了张人面,拖着长板车去南市的木匠铺子了。”

辛珊思闭门练了半月功,胎又长大了些,虽没什么不良反应,但还是决定再去趟百草堂。拉驴经过南市木匠铺子,没见着自己的长板车,她不免问了声:“师傅…我的马车改的如何了?”

在刨木的匠人一见是她,停下手起身:“在后院呢。还有点尾没收,您若不急,过几日来拖。我再把新木磨磨光滑,多上层油。”

“成。”辛珊思也不打算去后院瞧,拉着驴往城门去。也是缘深,进了城没走几步就见谈思瑜跟个妇人在比划啥,都不用问,用脚指头想便知是在寻母。

十几二十天了,她竟还逗留在洛河城?

若无其事地走过,辛珊思目视着前方,不急不慢地往城东去。百草堂一天拖过一天没关,看病抓药的人渐少了。她到时正临午饭市,药堂里就一个坐诊大夫,两个药童。

“夫人是要看诊吗?”有点胖乎的药童上来问话。

辛珊思点首:“我要找苕老大夫。”话音刚落,就闻下楼的脚步声。她望向通往内院的门,很快门帘被掀起,见是之前两次接待她的小药童,不由露笑。

小药童看到她,一愣又立马道:“你等等,今天我们百草堂最最好的大夫在,我去帮你请他下来。”

百草堂最最好的大夫,辛珊思心一抖,那不就是黎上?可别,她出不起诊金。只嘴张开想阻挠已经晚了,小药童上楼的脚步声咚咚的。

只五六息黎上就到了楼下,布帘一掀,目光撞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

“咝…”辛珊思倒吸一气,惊得眼都睁大了,他怎么会在这?想挪脚走人,但脚没听使唤。来看病?也是…就他那身子骨,是得寻个顶好的大夫给瞧瞧。但…她现在怎么办,装着不认识?

跑上跑下有些气喘的小药童来了:“姐姐,这就是我们百草堂最最最厉害的黎大夫。”

跟在后的风笑,都有点不太敢看这场景。

啥?辛珊思脑袋嗡嗡的,黎大夫在哪?他,小白哥?别骗她,她亲眼看着人从大红轿子里走出来的,当时身上还穿着喜服。可…百草堂的人会认错东家吗?

望着小白哥一步一步走近,她都不想承认是自己跨进的百草堂。

黎上越过她,绕到看诊的桌案后坐下。

有没有比她更倒霉的?辛珊思站着不动。

“过来坐吧。”黎上瞥了一眼上前研墨的风笑。

辛珊思还想再挣扎一下,幽怨地看向不远处的小药童,真想问问他这哪有老鼠窟窿。

“小娘子…”风笑还记着仇,笑眯眯地说:“在下的医术在黎大夫跟前,实属一般,今日也是有幸,能观摩黎大夫诊脉。在下一定潜心学习,精进医术。”

真想当个魔头,然后一掌一个把他们全拍扁。事已至此,辛珊思知僵着没用,转过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吧。慢吞吞地来到案边坐下,把脸抬起。

不是说望闻问切吗?你尽管望。

黎上不回避她的眼神:“手伸来。”

他不躲,但辛珊思心虚得紧,垂下眼,依言默默地抬起右手,放到案上。微凉的指才触及,她一激灵。

手腕上有肉了。黎上指在脉上停留了几息,收回手,提笔于一旁的纸上写了几字。风笑看了一眼转身去药柜那。

“你身子很好。”黎上搁笔。

辛珊思霍得站起:“那我走了。”

“稍等,风笑去给你拿药了。”

“要吃药?”辛珊思失声问道,音都破了。

黎上轻嗯了一声。

你不会是想要毒死我们娘俩吧?辛珊思也忘了怕了,瞪着对面秀色可餐的青年。她可是读过《雪瑜迎阳传》全本书的人,这位也许有过良善,但在为他师父试毒多年后,就只剩下毒了。

心黑手狠,为达目的,啥事都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蒙曜以寻高人给他逼毒为交换,要他卖命。他答应得爽利,结果没等蒙曜把高人寻来,就突然毒发。为求活命将毒逼向左臂,他自断了左臂,然后再以身残为由拒了蒙曜的招揽,从此退出江湖。

还有,他师父也是他杀的。

这什么眼神?凶巴巴的。黎上让她瞪,见风笑拿着药包来,叮嘱道:“有身子的人少动气,不许半途把药丢了。”

你才要好好吃药。辛珊思丢下个银角子,一把抓过送到手边的药包,转身出医馆,拉上驴便疾步离开。直到进了家门,才松口气。

天啊…怎么办?她就说上回给她诊脉的中年大夫表情不对,原没感觉错。她的一切行动,竟尽在煞神的掌握中。

摸上凉飕飕的后脖颈,辛珊思仰脸哭丧起来。黎上那人,长得多美心眼就有多小,他要是记恨她始乱终弃,那不得往死里报复她?右手两指抠着拿着的药包。

她都看到阎王长啥鬼样了。

驴嗤了嗤鼻。辛珊思也吸了下鼻水,指再次抠了抠药包,不对啊…低头,立马解开药包,还真装的不是药。一本户籍册子,一二三四…一千两银票。

打开户籍册子,见纸条。纸条上字体遒劲,我要东湾口那处庄子。

所以,银子不是白给的?

东湾口的庄子…辛珊思笑了,给他。再看户籍,心一紧。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了,阎晴。

他怎么知道她需要这个?

辛珊思脑中浮现出朦胧的一幕,男人问,“你叫什么名字?”脑子坏了的女子回道,“辛辛珊思。”

懊恼地挠了挠头,往日暗沉不可追,她安慰自己,还是要接受现实。看着户籍册子,用还是不用?银子先收进钱袋。之后她会寻个时间,把庄子地契送去百草堂。

用吧,人家好心好意为她寻摸来的。抚上肚子,告诉宝宝,你爹暂时还是个好的。至于日后…咱也不用怕,娘现在就去练功。他要是一直这么好,等娘神功大成,就帮他把毒逼出体内。他要是犯浑,咱娘俩就离他远点。

蒙曜听闻那个神秘的阎姑娘去百草堂求医,不禁蹙眉:“病得重吗?”

“应该很重,是百草堂的黎大夫亲自给诊的脉。”巴德道:“王爷,她来洛河城会不会冲的是黎大夫?”

“有这个可能。”蒙曜想了想:“达泰已经抵洛河城郊了,把我们布在外的人都收回来。”

“是。”

天黑起风,呼呼啸啸。辛珊思半夜下炕,裹着棉袄去后院看了看驴。驴也知道冷,拱在草垛下的凹陷里。怕它冻着,提了几捆柴给它围一下挡挡风,又扯了些干草盖在它身上。

次日天阴沉沉,寒得刺骨。下晌,南市就无行人了。三更时分,睡在炕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掀被下地,利索地穿上衣裳。出了堂屋,没走门,轻巧地翻过墙。沉气运力聚于双足,莲步无声,顺风而去。

五更,风终于歇了。雪悄然而至,仅一时,天地已苍白。积雪覆盖住洛河下游紫樱丘头,却藏不住屹立的石碑。碑上刻字刚劲,彰显着傲骨。

先师纥布尔·寒灵姝之墓,徒辛珊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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