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阿卡姆精神院,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风吹过树叶簌簌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清脆, 能够将医护人员走动的声音听得很清晰明确。
弯弯绕绕, 好似监狱一般的病房设置, 中间空出一条长长的廊道，对门都是病房。除了是木门不是铁栅栏, 给病人留有一定隐私之外, 与监狱几乎别无二致。
病房大门都紧紧关闭, 医护人员略显哆嗦的走过病房。
阿卡姆精神病院关押的病人都不是好惹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失生命, 如果不是为了韦恩先生提供了的那份丰厚的薪酬，恐怕没有谁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工作。
当走到一个病房时, 医护人员停了下来, 手指射手发抖的握紧门把手，动作很缓很迟钝的一点点往下拉。
住在这里面的疯子, 与其他人不一样, 长相太过可怖吓人。
乔时不时就会被双面人那张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脸给吓着。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今天轮到他去给这位老大爷打镇定剂。
病房内, 双面人哈维·丹特拿出一块硬币，轻轻往上空一掷, 动作迅速敏捷地接过硬币，双掌盖拢, 再次打开手掌，是正面。
“哦！小丑都跑出去了。”
“我也应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多给那只可爱的小蝙蝠添点乱。”
“待在这精神病院腿脚都快要生锈了。”
双面人捂嘴打了一个哈欠, 简单的伸了伸懒腰, 动作慵懒随性, 任由医生战战兢兢打镇定剂的动作，表现的十分配合。
突然，电闪雷鸣之间，双面人夺过了医生的镇定剂，直接反向插入医生的脖子，手指轻轻一按，镇定剂的药剂随之静脉涌入体内，不过一会儿医生就陷入了昏迷。
韦恩公布会现场，一个穿着密密实实，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含着笑意看着台上的这一幕。
口罩下，男人的几乎一半脸狰狞的可怕，因为没有皮肤的保护，血管，骨头，眼球，都直接的暴露了。
“既然如此，不如搞件轰动的大事。”
“否则我可爱的哥谭居民们都将可怜的双面人给忘记了，抛在脑后了。”
“艾萨克，艾萨克·奈皮尔吗。”
“这名字真好听。”
双面人低沉的笑道。
声音沙砾嘶哑，破碎的声带所吐出来的声音，好像在大火现场被烟熏过的嗓子，说错的话就好像用猫的爪子摩挲玻璃，尖锐而刺耳，含糊而黏腻。
他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摸了摸大衣里面的枪，粗砺的手指在枪杆上摩挲，另一只手掏出一枚硬币，随意的向空中一掷。
“孩子，祝你好运。”
“如果是反面，就放过他。”
“如果是正面，就送这个孩子上天堂，他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人间受苦的。”
中心舞台处，聚光灯打向的位置，布鲁斯抱起艾萨克，微微垂下脑袋，薄唇贴近话筒，对着下方的人大声宣布。
“这是我的儿子——艾萨克·奈皮尔。”
……
随着布鲁斯·韦恩的话落下，周围掀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欢欣鼓舞。
一枚硬币突兀又不显眼的出现在半空中，翻转，随之落在了穿着臃肿的男人的手掌内。
布鲁斯眼神凝滞了一瞬，面对闪光灯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和虚假。
那抛硬币的动作太过于熟悉，让他想到了某个老熟人。
硬币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男人的手掌内，双面人动作轻缓的慢慢打开合着的手掌。
“是正面。”
“孩子，恭喜你了，可以去见人们所最崇拜所敬爱的天父了。”
双面人剐起笑弧，右半张脸比深夜直播主持人所讲述的鬼故事还要诡谲怪异。
他漫不经心的掏出口袋内的枪，借着臃肿大衣的掩饰，对准男孩的心脏，手指缓缓按动扳机。
“砰！”
子弹在空中飞速掠过，快的看不到痕迹。
布鲁斯抱着艾萨克微微转过身子，挡下了那一击。
他的右下角腰窝位置中了一弹，鲜血潺潺的从那个小洞流出来。
“啊——！！！”
周围的人群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一幕，纷纷四散开来周围一片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在场群众中还算镇静的可能只有记者了吧，他们依旧笔挺的站立，不慌不忙的按动快门，将这一幕给记录下来。
布鲁斯用手掌堵着受伤的位置，缓缓站起身来，宣布这场公告会的结束，为这场公告会做了一个还算好的谢幕。
“谢谢大家的参与，此次公布会到此结束。”
来参与这场公告会的群众绝大部分都已经被这突然的情况给吓坏了。
布鲁斯蔚蓝色的眼眸状似无意的瞥向站在一旁的罗宾们，立马就移到了一个特定的人群角落，给予充分足够的暗示。
迪克出声，温和的安抚群众，维持秩序，让他们有序离场。
提姆早已经趁乱悄悄离场，随意找了一个洗手间操控电脑调出附近的监控，查看那个蒙面人逃亡路线还有他的具体身份。
杰森和达米安根据布鲁斯的眼神指挥，立马就领会到突然来搞事的人在哪边的人群堆内。
推开一拨又一拨的人，寻着那个可疑的开枪之人。
阿尔弗雷德快速拨打了急救电话后便立刻去拿急救箱了。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布鲁斯受伤的场景，暂时无法直接带他到蝙蝠洞内治疗。
现场的纷扰嘈杂与艾萨克毫无关系，他就好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被布鲁斯牢牢的护在了怀里，安静而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艾萨克攥紧的拳头突然松开来了，露出来那白嫩的手掌。
其实艾萨克早就已经发现了那个人针对他恶意的视线，凭着敏锐的精神力还有系统面板的帮助，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哪一个是针对他的敌人，并且准确判断出来他的位置所在。
周围除了少数仇富的红点点，大多数都是麻木的蓝点，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
红点少的可怜，且明目张胆的恶意更是稀少，大多数人都掩饰的很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唯独那个人太过显而易见。
艾萨克早就已经聚集了精神，准备在那人开枪的那一瞬刻意的利用精神力强制的催眠，让他呈现动作歪歪扭扭，快要昏倒的样子，将枪不小心暴露在众人眼前，让围观群众送这个大胆而恶意的人去监狱。
可是却没有想到布鲁斯率先一步阻止了，打断了艾萨克想要出手的动作。
艾萨克钴蓝色的眸子产生了迷茫与不解，就这么呆呆的缩在了布鲁斯的怀里，像一个被吓坏的小孩。
【他明明知道了“电子幽灵”的身份，还有可能的心灵操控能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他有能力处理好任何事情吗。】
艾萨克扬起脑袋，钴蓝色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布鲁斯现在的表情，第一次卸下了伪装。
“b，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很不解。”
“哦，什么事，希望我能够帮助你。”
布鲁斯的声音是略带虚弱的，沙哑而低沉。
苍白的脸尽力的扯出笑来，让自己看起来状况更加的好一些。
这一刻的他好像忘记了艾萨克那个令他警惕的“电子幽灵”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蝙蝠侠的身份，仅仅是将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孩子，自己的儿子，尽力的去开导他。
“……”
“蝙蝠侠为什么在那次网络投票后依旧选择坚定的保护哥谭居民呢。”
“明明他所守护的群众背叛了他不是吗。”
“……”
布鲁斯的心跳停滞了一瞬，转而又恢复了常态。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打下一片好看的影子。
蔚蓝的眼眸似海一般深邃，他缓缓开口。
“守护一座城市需要什么理由呢。或许他守护的不是那些选择‘否’的人，仅仅是那些选择‘是’的人。”
“这样子的吗。”
“……”
艾萨克窝在布鲁斯的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安心感，不着痕迹的利用精神力减缓伤口带来的疼痛感。
他的两颊婴儿肥是冷，僵硬的，没有任何表情与动容。
【蝙蝠侠，谢谢你的回复。】
【可惜已经晚了。】
【他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像你一样的坚定，即使遭遇背叛也不愿意放弃那些人们。】
【既然选择了将来的方向，那就一条路走到黑】
【他永远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公元5486年，也就是人类联邦226年，由于人类对于环境的无止境的开发利用，水蓝星已经面目疮痍，千疮百孔了。
到处都是工厂，高楼大厦，甚至连绿色植被的身影都很难够见到。
星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分资源都已经被人类所占，瓜分利用。
一次偶然的超大核泄漏事件成为了导火索，巨大的辐射导致各类动物产生了变异。
那些原本在食物链下层的动物变得更加聪明，更加狡猾，也更加强大，它们从人类的手中夺过了那座星球的主导权，并将人类打入食物链最低端。
它们以人类为菜谱，借此提升智慧。
人类在对付变异动物的这一过程中，为了抵抗强大且有智慧的变异动物，也冒险让自身接近核辐射，进化实验出了精神力这一产物。
不过哪怕是拥有强有力的精神力，依旧不是变异动物们的对手。
人类进化的速度远远低于那些经历核辐射后活下来的变异动物进化的速度。
且有些动物的繁衍能力十分的强大，例如老鼠，蚂蚁，进化之后能够源源不断的产生这一兵种。
而人类的数量不断消耗减少，生存范围安全区域逐渐被变异动物们赶到了一个狭窄偏僻的小范围圈，几近于灭绝。
公元5632年，也就是人类联邦372年，人类联邦政府最高领导人悄悄启动了一项秘密计划，也就是开启了违背人理道德的克隆实验，利用联邦强者的基因，混合起来克隆出没有感情用于战争夺回地盘的兵种。
C-9543，艾萨克的编号。
联邦政府筛选了很多有价值的精英基因，克隆了很多很多的孩子，他像养蛊一般的建立斗兽场，让那些孩子互相撕杀，抢夺这唯一的生存机会。
精神力的存在让联邦政府看到以少胜多的可能性，只要人类足够强大，培养出最强大的精神力者，足矣以人换新天。
他们不需要大批量去牺牲的炮灰，而是能够决定关键性战局胜负的强者。
C的编号对应C区，9543第9543个克隆体，也就是10000多个克隆体里面，只有一个能够从C区走出来。
而艾萨克就是从C区走出来的那万里挑一的其中一个。
即使是到了这种地步，联邦政府依旧不愿意撕下他那张虚伪的假面，利用着官方的话术，维持着希望基地内虚假的和平。
从ABCDEFG七个区里面走出来的孩子，都被官方以养子的名义记在了各大高层的名下。
艾萨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主迷幻眩晕还有控制的精神力属性，让他不仅能够控制人类还能够控制大批变异动物。
人类联邦382年，人类取得在与变异动物的战斗出取得了第一场较大的胜利。
C－9543这位其中的功臣，总算拥有了自己的姓名——亚伦，寓意“山”或者是“力量”。
那一场胜利，让节节败退圈缩在一个狭窄范围内的人类联邦政府看到了希望，也让希望基地内早已麻木的人们看到了希望。
联邦政府将亚伦推出来当代言人，不断的宣传着已经转好的局势，让人们不要放弃。
广场上，一个小女孩手捧鲜花，递到了亚伦的手中。
“哥哥，谢谢你保护了我们。”
“我以后一定也要成为像哥哥这样的英雄。”
亚伦缓缓接过鲜花，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己诞生的意义，他是为守护人类而生的。
人类联邦402年，联邦政府取得全面胜利，变异动物中残余的虾兵蟹将被圈养起来，放在动物园内以供人们观赏，铭记这段历史。
当亚伦与其他六位克隆体为人类胜利的场面感到开心庆祝的时候，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亚伦和其他小伙伴所居住的基地发生了一场滔天的爆炸，三名小伙伴被掩埋于这次爆炸中。
而死里逃生的四人 ，出现在世人面前，却立马变成了罪犯。
联邦政府利用舆论管控，故意的宣扬亚伦和其他几个人与变异动物互相勾结，坑害人类。
无数士兵们的生命因他们而牺牲。
他们被联邦政府通缉追捕，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出生于实验基地的克隆人，从小就被洗脑灌输要为人类服务，保护人类，乃至奉献生命，他们根本不可能伤害人类。
一身高强的精神力也仅仅是身上的装饰品，没过多久其他三人也慢慢被逮捕枪杀。
而亚伦具有迷幻眩晕控制属性的精神力则是一项伪装逃亡的利器，这才隐藏在无需身份证明的第9区慢慢扎根下来。
当人们需要他时，他是英雄。
当人们不需要他时，他即是罪人。
黑匣子：我最讨厌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