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女不转行
沈原的真诚招聘最终没有得到积极回应，败兴而归。
但很显然他并不死心。
寒宛自己听不到他在刚出来的季南青耳边说了什么，但是奈何某些辅助系统画蛇添足地在她耳边实时播报。
【“南青啊，你要和寒小姐打好关系，一会出去别戴口罩，附近要是有狗仔拍了照片这事就稳了，我们团队未来能不能找到靠谱的公关就全靠你了！”“嗯。”哈哈哈哈哈哈寒宛寒宛，”时星遥贼兮兮地说，【你听见没有？他说“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寒宛疑惑道，“人家求贤若渴是非常积极向上的心理，这在你们的程序里竟然可以当成笑话看吗？抽个空自检一下吧，真的很担心你们系统的精神状态。”
时星遥难以置信。
我笑的是人家吗？你是怎么做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做到把自己置身事外不说还顺带夸自己是贤才的？
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气炸！凭什么每次只有他是小丑？
【你这么若无其事是因为你脸皮够厚吗？】
“不是呢，是因为人家心理素质时时刻刻都非常强大哦～”
强不强大不知道，但时星遥知道她时时刻刻都非常欠打。
好好的一个美人，偏偏脑内脑外长了张嘴。
“走吧。”季南青那边终于结束了交流，拎着寒宛的购物袋冲她走了过来。
要说沈原的脑回路奇怪，那还真就比不上他的脑子，在季南青出来的一瞬间眼疾手快拿起了放在柜台上的一袋子颜料塞到了季南青手里，并把人家拉过去说话，摆明了不给寒宛离开的机会。
谁家经纪人愿意让自家艺人干体力活啊？沈原愿意。
谁家经纪人舍得让自己艺人用绯闻试图捞一个内部员工啊？沈原舍得。
他是真狠啊，为了一个完美的团队竟然舍得把艺人作为投放成本。
“万一被拍到，结果粉丝没控制住……不妙啊。”寒宛沉思。
时星遥眼前一亮。是不是开始害怕会应激了？
【哼哼，现在知道……】
“万一那些粉丝觉得他们的男神塌房脱粉，季南青不就没了吗？”
嗯？
“季南青是男主啊，男主要是塌房了……”
嗯？？
“剧本宝贝，你很不妙啊。”
时星遥：【……】
“我得和季南青说说，为了他自己的前途也不能这么做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寒宛拧眉。
他很不妙，沈原很不妙，季南青也很不妙，就你寒宛一点事没有是吧。
呵，小丑又是我自己。
行。
上岗第一天的他经历了太多，倦了。
今天的系统就做到这里。
【你等下直接回家就行了，我的程序需要升级一下。】说完也不给寒宛回话的机会，直接把两个人的链接切换成监听模式。
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幼小心灵的巨大负担！！
寒宛倒是没对系统升级发表任何看法，因为她发现季南青送她出去的时候竟然想把口罩摘了。
这也太实诚了吧？他一直这样吗？
寒宛在自己所剩不多的记忆里扒拉了半天，自己也不确定了。
自闭少女很难对一般社交产生什么深刻的印象，除非是工作相关。像沈原，因为海报设计的相关事宜她对这个人的了解才多一些，但也没有多深的程度，刚刚沈原的操作就狠狠刷新了她的认知。
还可以这样？怼不过就收进来做同事？
“寒宛。”
两人在门口停下，季南青侧过身来面对她。
“要不要来我的工作室？”季南青认真地问。
寒宛：“……嗯？”你们娱乐圈的都这么执着吗？
没等寒宛开口拒绝，季南青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做公关，”季南青说，“有兴趣做艺人吗？”
从见到寒宛第一眼的时候，季南青就有了这个心思。
“我有张专辑，里面的MV缺一个主角。”
女人偏过头的时候，青丝浮动，有一半夕阳映在她脸上，那双眼睛是魅惑的形状，视线却清澈又淡漠。
更像了。季南青目光微闪。
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不能允许自己的作品出现瑕疵。所以那张从作词到作曲都由不假他人之手的专辑，直到现在都没有制作MV。
“我有很多资源，你也不用担心会被舆论缠身，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确实如此。
因为季家有足够的权势为他保驾护航，所以从季南青出道开始，凡是他所及之处，不怀好意的障碍统统被清除干净，季南青凭着艳压大半个娱乐圈的颜值和声音短时间内获取了数千万粉丝，事业一路绿灯。
“真是非常优厚的待遇啊，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寒宛抬起眼望着他，脸上带着笑，她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但你怎么保证？”
毕竟上一世，你就没管住你的粉丝呢。
怨恨吗？倒也没有，但那足以让她怀疑季南青承诺的真实性了。
寒宛赤裸裸地将“我不信任你”几个大字写在脸上，季南青抿了抿唇，有点不知所措。
“我没打算转行。”寒宛直截了当地说。
季南青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但我不会放弃的，”他强调说，“那个主角只能是你。”
“季先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圆满的，”寒宛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那张专辑的歌曲也不少吧？这样好了，只要你说出一首我听过的，我就考虑答应你怎么样？”
除了那张未完成的手稿，寒宛没关注过季南青的任何作品，所以这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拒绝方式。
季南青有些犹豫。
“不说吗？对自己的作品这么没有自信吗？”寒宛挑了挑眉，伸手去拿季南青手里的购物袋准备走人。
“禁忌之海。”
寒宛的动作顿住了。
半晌，她收回手直起身。
“禁忌之海？”
季南青“嗯”了一声。
这回轮到寒宛沉默了。
“你是栾青？”
“……你知道栾青？”季南青双眼骤然亮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
寒宛定定看了他很长时间，看到青年眼中的光几乎要再次暗淡下来，突然笑了。
监视着精神世界的时星遥坐直身体，他预感到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悄悄发展起来了。
“季弟弟呀。”只见寒宛把自己的购物袋拿过来，语气莫名亲切了不止一点。
“艺人就算了，”寒宛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刚刚喷泉后面闪光灯好像晃了一下。”
季南青有点迷茫女人态度的转变，但他闻言还是下意识回答：“我可以把照片买下来。”
“破财就不用了，让我见识见识你控制舆论的手段吧，”寒宛伸出一根手指，“一周或者一天——那张照片大概能拍到我的一点侧脸，如果我没有被找出来，我给你一周时间公关，如果我被搜出来……你要在一天之内解决这件事。”
“怎么样，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