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虚构的往事
寒宛从回家到入眠一直保持着绝佳的心情，完全不知道有人因为她的行为已经种了满脑子的问号。
我是谁？我在哪？寒宛什么情况？
前一句还季先生，下一秒就变成季弟弟了？
什么禁忌之海？栾青是谁？
剧本里没写啊？这个世界又发展出了什么东西？
时星遥刚想把链接切回监管模式，突然想起来他还在“升级系统”，只能讪讪地把手放下了。
算了，明天找个机会问问。
嘶……到底是怎么回事？寒宛不是不想接触季南青的吗？
于是第二天一早，寒宛刚睁开眼睛，就听见耳边响起一个幽灵般的声音。
【宿主……禁忌之海是什么……栾青是谁？你为什么向男主妥协了啊……】
还不是很清醒但被时星遥鬼叫魂的音调惊得眼神瞬间清明的寒宛：“……”
“你升级系统把拟人声音程序给换了？”
【……你别转移话题。】
“升级期间的事情你也能看见吗？”寒宛打着哈欠问。
时星遥当然不好说他就是单纯闭麦了，嗯嗯啊啊地含糊了一声。
“什么都能录？”
时星遥顿时警惕：【我是有操守的，检测到宿主睡眠或者进行私人时间都会进行屏蔽处理的！】休想再演我！
“哦。”寒宛反应平淡，下床去洗漱。
【回答我的问题啊！】
“你是剧本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大致情节，像这种私人方面的事情是不会记录的，】时星遥说，【辅助系统的数据库也不是无限的，不能什么都记录一下，信息太杂会超负荷。】
“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
寒宛看了眼时间，准备去厨房煎个鸡蛋。
“我刚拥有自己的画室的时候，有过一段平台期，老师给我订了一张音乐会的票，说艺术都是相通的，建议我去听听，我骗他说我去看了，其实我偷偷把票在母校音乐系的论坛里搞了一个抽奖，给送出去了。”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你不会想说送的那个人就是季南青吧？他竟然还是你学弟？】
“不，他不是，”寒宛一口否决，手腕转动给鸡蛋翻了个面，“他是S大的，但是他伪装成了Z大的学生，我当时也没求证，抽到他就是他了。”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寒宛轻笑一声：“他给的地址是S大的。”
【……你们俩可真行。那后来呢？】
“之前联系的时候我加了他的线上联系方式，他先后主动找我聊了几次……你还别说，我记得他线上明明很健谈的啊，没想到现实那么闷。”
【不是冷吗？】时星遥语气古怪。
“是闷，”寒宛摇摇头，“还有点呆。营销我估计多亏了沈原帮他了。”
【你对他印象挺好嘛。】时星遥有点酸。本来以为情报局的闷葫芦亲自下场肯定会出差错，没想到寒宛竟然吃反差萌这一档。
“我对栾青印象非常好，”寒宛纠正道，“那个时候我们是聊得很好的网友，他的第一首成名作就是先发给我听了。”
【就是那个什么禁忌之海？】
“嗯，讲的是海妖塞壬，”寒宛眯起眼似乎在回忆，“是首很悲伤的故事。”
【塞壬和人类的爱情悲剧？】时星遥猜测。
寒宛端着煎蛋正把手伸进冰箱拿吐司，闻言“啧”了一声：“格局小了剧本宝贝。”
【那还能是什么？】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她拼尽全力，最后却发现能做到的最好就是怀抱着遗憾沉没在永恒里吧。”
气氛怎么就伤感起来了？光靠你自己就能脑补出这么多东西吗？
寒宛的额外操作让时星遥很没安全感，忍不住出口试探：【你不害怕和他接触太密切会重蹈覆辙吗？】
“这不还八字没一撇呢，急什么？”
【……】我也不想急，但是我怕我不急你能把世界构架掀了，到时候就是整个联邦高层跟研究院急，我们这些打工的就玩完了。
寒宛突然在饭桌上笑出声。
【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寒宛若有所思，“就是想到自己即将体验曾经击溃我的网络攻击，有点兴奋。”
……真是够了，你到底什么毛病啊？
吃完早餐，寒宛准备去画室看看，一夜没睡的时星遥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
【我检测了一下，今天没有重要剧情，请宿主自由活动。】
“你呢？”
【系统还有几个补丁没下，开机比较耗费下载速度，我接下来会休眠一段时间。】
“休眠多久？”
【呃……】时星遥算了一下时间，他也不能睡太久，【可能要六个小时吧。】
“你休眠的时候也会录屏吗？是不是会影响下载速度？”
【休眠的情况下不会，但与之相同的是我也不能为宿主进行警示，所以还是建议宿主谨慎行事。】别给我搞事！
他拿到的是二级管理员身份，没有操纵回放的权限，只有一级管理员有，这种绝对集权的设置，也难怪上边那么渴求不惜耗费大量人力财力也要把这个女人弄醒。
“放心吧，我今天一天都在画室。”寒宛体贴道。
时星遥这才稍微放心下来。他拔掉链接和耳机走出精神仓，准备去休息室稍微睡一觉。
“我去休息一下，你们盯着点数据变化，”他看向几个刚刚就位的研究员，叮嘱道，“有异常马上叫醒我。”
“好的队长。”
时星遥走后，负责数据监管的那几个研究员对视一眼。
“队长黑眼圈好重，晚上没回去睡觉？晚上有什么可看的？”
“难说，队长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吧。诶，看看数值怎么样了？”
“挺稳定的，昨天有两个节点还往上蹿了一下，我看这回能成功。”
“昨天队长吵着要去找时院的时候精神活性报警那一下，”研究员心有余悸，“还好应该只是检测故障，马上就恢复原状了。可吓死我了，还以为又要玩完了呢。”
“求寒神别炸精神构架……这可是最后一个了……”
“聊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房间里突然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
研究员们向门口看过去，纷纷一激灵，一人更是失声叫道。
“老、老大！”
……
“剧本？剧本宝贝？系统？”
另一边，寒宛对着空气叫了好几声，终于确定时星遥是真的走了。
她拎着小手包，一出电梯就拨通了电话。
“我出来了。周末早上车况还好，我最多十五分钟就能到。”
十分钟后，寒宛站在自己的画室前用钥匙开门。
这家画室是她最习惯用的，一楼是画材和摆件，二楼是她的休息室。
寒宛直接上了二楼。
“喂？嗯，我到了。”
早晨的阳光有点刺眼，寒宛站在落地窗前半眯着眼睛往外看。
她在看画室西侧距离不到100米的地方。
那里有一栋纯白色的独栋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