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先下手为强
【阶段性任务发放：参加三天后的艺术会展，调查H市艺术社长李晖达，实锤其至少四项违法行为，时限120小时，成功解锁随机5%记忆模组，失败扣除3%精神值】
寒宛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延长任务发放。
但是。
如果提前告诉她下一个任务的内容，她可能会立刻改变主意。
“为什么我要调查这个人？”寒宛问，“他和我能不能活着有什么关系吗？”
【晨曦不知道哦，但是根据推算分发的任务一般与主人自身或者男女主有关联，主人可以适当参考一下(?﹏?)】
好吧，那就暂且算作有关系。
寒宛又拿出手机，把对话框里的“滚”字删除，略加思索，敲下回复并发送。
【爬。】
和垃圾有什么好说的，这种人渣不配她贡献自己的演技。
解决完当前问题后，寒宛刚准备吃饭，手机又叮叮咚咚地响起来，她只好将拿了一半的筷子放下。
“学姐，是我。”
季南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
“怎么了？”寒宛问。
“……我想问问MV取景的事。”
“啊，这样。”寒宛假装没听出他的言不由衷。
她其实大概能猜到季南青为什么会打电话来。
就在上午，她向季父收取了季家利用她的利息，为此还反过来拿他那对家族一无所知的儿子做威胁。为了某些不能说的利益以及父亲的形象，季父同意了给她解决问题。
但她的反应太诡异了，一点也不像对待失散多年的亲人的态度，这一点或许让季父起了疑。
对于季父这样混迹数年的人来说，棋局布置期间，棋子要是变得烫手了，弃局是绝无可能的，烫手有烫手的下法。
比如，遮住尚未入局的棋子的眼睛，让他以为烫的棋子是敌人。
无所谓，她会先下手为强。
寒宛若无其事地就MV的取景问题讨论起来，逻辑之严谨考虑之周全，让人只觉得她是真正上了心的，完全听不出一丝丝敷衍的意味。
季南青的状态也从一开始的心不在焉变得慢慢认真起来，回应的内容也越来越多，两人聊到最后青年冷淡的声线已然染上许多兴奋的味道，全然忘记了自己打电话来的目的。
只是他忘记了，有人从始至终都记得。
寒宛语带笑意：“话说了这么多，你有心仪的拍摄地点了吗？”
“J岛的丹青海！”季南青毫不犹豫，“那片地带白天的海洋是就是黑色的，晚上没有其他船只，涨潮和落潮的时候海上都能看见礁石的影子。”
“嗯……礁石太多的话，船上拍摄会很麻烦吧？”寒宛为他考虑道。
“没关系，拍摄的话可以找一艘船身细长的船，巨轮的画面可以在晚上涨潮的时候拍。”
寒宛觉得可行。
“还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吗，比如我到时候的妆容特征？”她开玩笑道，“给我打个预防针，我做好准备？”
“学姐的样子不需要特殊处理，”季南青想了想，“但头发……我想应该是银灰色的。”
“啊，这个OK。”
染发嘛，没有问题。
讨论接近尾声，寒宛软和的语气一转：“栾青，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你别告诉叔叔。”
那边季南青好像愣了一下：“……嗯，你说吧，学姐。”
“虽然这样问不太好，”寒宛轻声说，“但可以告诉我，你们家有没有在医院或者警方做过DNA入库？”
寒宛能感受到对面屏住了呼吸。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如果有的话，可以告诉我是哪家医院吗？”
“……”
季南青握着手机，刚刚忘掉的事情霎时间又回到他脑子里。
【南青，有一些事情我和你妈还在调查中，不好和你说什么，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最近最好先和寒宛保持距离】
“学姐问这个做什么？”他动了动嘴唇，艰难道。
难道真如父亲所说，学姐她……
寒宛沉默了一会儿，说：“有没有你父亲兄弟的血液样本，我想做个亲子鉴定。”
不安的感觉凝滞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凉意蹿上脊椎，季南青再迟钝，也明白寒宛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怀疑自己根本不是季家的孩子。
那么……她到底是在怀疑她的父亲寒书砚不是他父亲的兄弟，还是在怀疑自己不是寒书砚的女儿？
“可以帮我调查一下吗？我知道很难，但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
寒宛咬咬牙：“必要的时候……可以求助叔叔。”
“……我知道了，学姐，我会调查的。”季南青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
后面寒宛又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他浑浑噩噩地挂掉了电话，转身的时候碰掉了那张《禁忌之海》的CD。季南青打了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接住，头脑也清醒过来，心情却更加沉重。
原本想直接询问学姐对他是不是别有目的，现在学姐却先一步委婉透露她怀疑他们是对她别有所图。
自己的亲人和一直默默支持自己的学姐……他要相信谁？
电话又响了，季南青接起放在耳边，沈原的声音传过来。
“南青啊，你写好歌了？”
“……嗯，怎么？”
“昨天网上有件事闹得挺厉害的，我本来不想打扰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你说一声，你去热搜榜看看吧，现在热度还没降下去呢。”
热搜？
季南青从来没有看热搜的习惯，也从来不关心自己在某博上的账号，不过自从上次寒宛出事，他就顺手收藏了网站。
季南青走到电脑前依照沈原的提示点进相应的词条。
霍氏？霍氏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等到他点进第三个词条的时候，下面的评论让他迷茫的神色出现一抹愕然。
学姐……又被曝光了？
沈原轻咳一声：“就这么多，你慢慢看，我还得通知宣传部给你的新曲做宣发，就不打扰你了。”
季南青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一下，选择登录社交平台给寒宛留言。他退出网站时不小心点到了广告，热搜榜在此刻刷新，视力敏锐的他瞥见了一则新的词条平平无奇地出现在了榜中下游。
#霍氏集团与季氏达成最新合作#
咔哒。
有一根藏在暗中的弦突然清晰起来，将刚才看到的所有讯息串联在了一起。
季南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